信他。
{我們互為希望,這不好嗎?}那個孩子右手成拳撐著臉頰,單純地歪著頭問他。
{……好。}所以,終有一天,我會成為堂堂正正進入這個世界的人,我會成為你真正的希望,把你帶出來。
他渾身上下都是紅色。
——為什麼。
因為,他是他的影子。
而這個世界所有的綠色,只有那雙眼睛才配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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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來都來了,那你就挑些好吃的給我吧,總是餓著,萬一被不認識的傢伙害了就成冤大頭了。}Harry打了個呵欠,揮手撤掉了椅子,{這裡有監控室什麼的嗎?總得讓我有個睡覺的地方吧?}
{我帶您去。}Aran欣喜地站了起來,看著昏昏欲睡揉眼睛的Harry,乾脆上前打橫抱起了他,{您先睡吧,醒來我再給您安排食物。}
{嗯……}Harry也不反抗,扭動了兩下,在人形模樣的Aran懷裡找了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在Hogwarts的最後一個月,他幾乎是什麼也沒吃,也沒合過眼。雖然不是純粹的人類身體,小孩子也經受不住缺少睡眠的摧殘。
Aran吐舌唸了幾個古魔文,在Harry周身佈下長效的靜音咒和保暖咒——阿茲卡班又陰又冷。Harry的本體喜歡冷,不代表肉體喜歡。
如果Harry沒有這麼快睡著,他就能發現,現在Aran抱著他進入的房間非常熟悉。
四壁之一是高高的黑檀木書架,地板是銀色的菠蘿木,空間不是很大,靠牆一張床,深綠的床單——旁邊還有當年Helga不顧Salazar嚴重抗議,硬加上去的護欄,一塊白色的地毯鋪在壁爐前,上方一張舒適的扶手椅。另一面牆邊則是靠著寫字檯,上面還有一瓶墨綠色的墨水。
一切的樣子,都與千年前Salazar的睡房一模一樣。如果Harry醒來,Aran能保證他的第一反應肯定是翻白眼。
不過。他微微一笑,他沒什麼佈置的天賦,也不知道Harry喜歡什麼色彩,乾脆就原樣佈置了。
至於Harry是否會在這裡長住,他倒是沒什麼擔心——因為肯定不會。
他會回去的。他留不住他。
手一揮,為Harry褪去了校服——反正也是力量幻化出來的東西,他知道Harry與那小精靈的交易——暫時是不會穿人類的衣物了。然後將Harry放到床上,塞好被子。
轉身,深深看了床上的人一眼,Aran低頭,眼瞳在一瞬間變成了金色,閉眼,再睜開,方才周身圍繞的溫柔氣息在關門的瞬間消失殆盡,火榴石般的眼眸裡再無感情,只剩下冰冷的火焰。他纖薄的唇弧度漸漸向下。
快步走到一扇牢門前,“你都看到了吧?”
牢房裡的女人不可置信地盯著渾身紅色的大男孩,“你怎麼敢!千年的等待就讓你不耐煩了嗎?找了那個人在這個世界預言對頭,你想幹什麼?我不會允許你……!”
“……愚蠢。”面無表情的Aran,紅瞳在黑暗中盈盈閃著光。薄薄的唇吐出一個令牢房裡黑髮糾結,似瘋似魔的女人徹底抓狂的詞語。
“Gaunt!你少得意!那人當初是何等疼你——他用Nagini也是出於想念你——沒想到你卻在這種地方苟延殘喘——當年真是看錯你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Sala的力量不只有如此,你會嚐到背叛他的代價!”雖是字字珠璣的控訴,卻只是建立在女人自我臆測的基礎上罷了。Aran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很悲哀。
雖然沒有讓她看到Harry在阿茲卡班外斬殺吸食攝魂怪的模樣,但是他和Harry蛇語的對話並未隱瞞這個女人——只是Harry沒有再動用力量罷了。
“轉生成一個瘋女人,不得不說這就是你的報應。”Aran留下一句話,又轉向幾條走廊一歪的另一間牢房。
一個面容與剛才女人相似——但眼神卻更為清澈不屈的男人瘦骨嶙峋的手正抓著牢門欄杆,做著每天的必修功課——對著偶爾飄過的攝魂怪爆粗口。
“膽小鬼!”他朝衣著光鮮,不乏優雅地像個貴族似的走過來的Aran大喊,“那些渣滓瘋了——不敢出現了,就派了個可憐蟲來——哈哈哈!”
Aran微微蹙眉,嫌惡皺了皺鼻子,但什麼也沒說,沒像對待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