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深沉了起來。
歐陽流長在果然在晚間我們停下來宿營的時候,與我們會合了。
我帶著他走進樹林深處,第一次沒有讓水離憂跟在我身邊,因為有些事情,在我自己都沒弄清楚前,並不想讓水離憂知道!
歐陽流長一席深青色的儒衫,風度翩翩,儀表堂堂,長年一柄玄鐵扇不離手,說話也一臉和氣,看上去就是個好好先生的模樣,平日裡也輕易不出血樓,人只道血樓有個神出鬼沒的信堂堂主,但是真正見過他真面目的人卻是不多的!
“最近我不在樓中,江湖上可有什麼異常?”我們如同散步一般,緩慢的在林子裡踱著步。
“啟稟主上,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連魔域最近都完全沒動靜了!”歐陽流長從容的回答我。
我們兩人的聲音都不輕不重的迴響在安靜的黑樹林中,“魔域的底細有無摸清?”
“主上恕罪,還未曾有進一步的所得!”歐陽流長執扇向我恭敬的行了個禮。
我隨手揮了揮,也不再糾纏在這些問題上了,畢竟我找他來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真的對魔域的問題有所好奇,“繼續監視,這一次,我找你來是另有要事的!”
“主上請吩咐!”歐陽流長顯然也是料到我必是有事,才會找他來的。
“這一次,我要你親自去查一個人十六的前的一切!”我冷靜的轉過身面對著他,神情很肅穆,他似乎也是第一次見到我如此模樣,不由立即也站直了身體,“可是韓一遠?”
我搖了搖頭,“是我!”
他的臉色頓時錯愕非常的看著我,似乎以為他自己聽錯了一般,直楞楞的看著我,“主上,您?”
“你沒有聽錯,我要你查的就是我的過去,我是十四年前接手的血樓,在此前的一年,我的記憶都是在血樓裡經受上一代樓主的訓練,而再往前推的記憶,我卻很模糊,似有似無,以前覺得無所謂,但是現在,我想知道,在那段我模糊不清的記憶裡,我們究竟是誰,認識過什麼人,還有什麼人曾經與我交從過密過?你明白嗎?這件事我不能交給別人去做,我只能交給你自己親自去做!”
歐陽流長驚詫不已,好半天才慎重著臉色道,“可是主上,按照血樓的規矩,主上的身份和隱私,屬於特級機密,是絕不容許打探的!”
“規矩不是由我定?何況我並不相信你們就真的這般守規矩,若真的很守規矩,就不會有王雲陽的揹著事件了,規矩就是靠力量說話的,你認同嗎?”
我睥睨了一眼他,眼神中帶著少見的凌歷,讓他知道,我並不是非他不可,若是他再矯情的跟我提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話,那按照‘規矩’,他知道了不該他知道的事情,我也斷然不容不得他就這麼繼續無事的活著。
“是,主上!”歐陽流長顯然在我威懾的眼神下,被嚇的不清,之前的從容和瀟灑頓時消失了個一乾二淨,單膝下跪,恭敬的跪在了我的面前,“主上息怒,屬下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不管有什麼結果,都只能讓我一個人知道,若是匯露於第三人知道,你自己應該知道規矩!”我冷冷的盯著他,並不叫他起來。
“是,主上,屬下明白!”這回他是徹底服貼了,半點異議不敢再有,什麼先樓主的留下來的規矩,他哪裡還敢再提,現在當家的人是我,我的命令就是規矩!
第二卷 前塵 054 共吃一饅頭
“關於那個韓一遠和韓諾的身份,需繼續打探,一有訊息就傳與我知道!”繼續吩咐他,六大堂中,誰對我最忠心,這話難以說,但是誰若最有可能的對我不忠心,那就非眼前的歐陽流長不可了,畢竟當一個人掌握了太多別人所不知道的秘密時,他的野心和胃口難免要比別的人更大一些的,這我能理解,所以對他,我是多了幾分防備意味的,而他也知他自己的身份是個又招人喜歡,但同時也很招人恨的存在,如何平衡他自己的生命和我的威嚴間的這根天平,他也需花費不少的工夫。
“是,主上!”
“起來吧!旁的事也沒是的了!”我這淡淡的吩咐他起身。
“謝主上!”他立即帶著小心翼翼的這才從地上站起,託林內夜露地溼之福,深青色的儒衫下襬上已經因為他的跪地,而沾染了大片的髒汙,不過他卻半分都不敢多看一眼。
“你可以去了,事情需儘快,不管能查到多少,只要你盡了力,我便不會怪你!”我揮了揮手,表示討論和命令就此結束。
“是,主上!”除了這三個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