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奴把他們弄進寨子要幹什麼,只怕帶著弟弟和外甥早跑沒影了。
一整天劉仲跟在阿奴後面,做小伏低。阿奴煩透,簡直就當他是路中間立著的大石頭疙瘩,恨不得一腳踢開。
下了一夜的雨,一路上飛瀑流泉,成片白色的高山杜鵑含著雨珠,婆娑起舞。石板路上一串串深深的柺子窩和蹄印裡積滿了水,衣衫襤褸的背夫們揹著兩三百斤的茶重茶包,走一段就要歇一會,柺杖插入柺子窩裡,濺出一串水花。翻過草鞋坪時,濃濃地雲霧就在身邊,只看得見腳下碧草青青,阿奴說的什麼雪山白頭,雲盤足下都沒有看見,劉仲很遺憾。上面設有一個收費的碉堡,領隊的繳過費用,背夫們買過草鞋換上。下山時,勁風迎面撲來,漫天雲霧轉眼就消失在身後。
下山的路九折二十四彎,陡峭曲折,他們第一隊下山,前面沒有小心翼翼的馬幫,也沒有幾步一停的背夫擋著,一群人呼嘯而下,眨眼到了王建城,劉仲被顛頓的腮幫子發酸。這裡最早漢武帝時設定堡壘,經唐朝韋皋,李德裕,五代王建逐代擴建,形成了小鎮,居民只有百把人,常駐軍隊也有百來號人。
他們將土匪交給駐軍。駐軍的最高長官是個姓古的川西校尉,平白無故得了這項剿匪的功勞,喜得咧著大板牙合不攏嘴,又聽說土匪頭子還知道另外幾窩土匪的窩藏點,願意戴罪立功,更是欣喜若狂,對著沈謙一口一個“沈三爺”叫的親熱。
他還跟二郎山的土匪打過交道,見沈謙詢問,當下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都說了。只是他最近沒有接到二郎山那邊有什麼異動的訊息。
他們當天跟著向巴的馬幫宿在宜東鎮,沈謙拎著一袋銀子,持著那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