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奴這才發現趙惜不見了,明明出門時還看見的。一問,眾人皆搖頭。想起靈犀這個花魈居然是劉暢的特務頭子,趙惜只怕也是梁王的,難怪她弓馬嫻熟,一路跟著自己遠上吐蕃高原都沒有怨言。她心中驚怒交加,喝道:“說清楚。”
那大石喘口氣:“那個趙惜曾經去過‘浮影’的一個解庫(當鋪),不過那之後再沒見她有什麼異常,咱們也不好下判斷,如今看來她只怕是皇帝的細作。”
“浮影是什麼?”
“是原來梁王的暗部,如今歸了皇帝。”
阿奴瞪向猴子,猴子聽談話也知道事情蹊蹺,一縮脖子:“這種機密,怎麼能跟外人說?”
大石這才發現猴子:“老五,你怎麼,是咯,沒你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哪?”
猴子辯白:“我被騙了,以為她要找你談判,所以……”
靈犀叫起來:“五哥,五哥,二哥反水了。今晚有人刺殺王爺。”
第一百三十三節 黃雀在後
“什麼?”聽聞吳非反水,猴午怒叫,身子一直,驟然間高大了不少,哪有半點矮小猥瑣的模樣。繩子勒進他的肉裡,鮮血滲出來。
靈犀哭道:“五哥,你求求阿奴姑娘。”
猴子劈頭就道:“姑娘,就看在王爺對你一往情深的份上……”
雖然是在暗中,大石還是能感覺到阿奴怒火熊熊,暗叫要糟,喝道:“老五,滿口胡說什麼,阿奴姑娘跟王爺清清白白。”
那猴子愕然,要出口的話硬吞回去。
大石說道:“姑娘,只要你幫忙,放了咱們救得王爺,不要說三十萬兩,就是一百萬兩,咱們砸鍋賣鐵也給你弄來。”
“若是劉暢已經死了呢?救不得他,難道就不用賠了銀子?”阿奴不上當。
靈犀急道:“只要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們,錢都好說。”
這樣啊,阿奴撓撓頭:“不如打個欠條吧。我也不要你砸鍋賣鐵,加上利息四十萬兩好了。”眼睜睜看著劉暢就這麼死了也實在說不過去。估計阿寶還是要嫁令狐文的,因此真成了怨偶就麻煩了。
她利索的切開吳非的手指,頓時鮮血四溢。大石和靈犀雖恨他背主,畢竟結義多年情深意重,撇過頭去不忍看。阿奴又撕下他的白色裡衣,揚了揚:“沾著寫吧,不夠我再切。”
兩人連道:“夠了,夠了。”深恐阿奴再切一刀,兩人沾沾寫寫竟是飛快,末了又蓋上手印。
阿奴看完,示意鬆綁,不想靈犀二人兩腿無力,無法起身,靈犀急得直掉眼淚。那猴子心急,一鬆綁竄出幾步,聽見哭聲回頭,見兩人仍然半靠在那裡,奇怪道:“蒙汗藥解了吧?”
可是上半身為什麼能動?阿奴想難道是自己的那種“三步例”加上蒙汗藥的綜合效果。可是解藥需要雞蛋,現在黑燈瞎火去哪找?
她抱歉道:“可能你們跟吳非一樣吃了我下的藥,這種解藥現在沒有,等兩三天自然就好了。”
靈犀哪裡等得,頓時嚎啕大哭。阿奴皺皺眉,這女人涼薄的很,一心只惦記劉暢,她那二哥半死不活的也沒見她理會半點。
猴子才想起來:“我的解藥呢?”
阿奴誠實相告:“騙你的,你根本沒中毒。我的毒藥很貴的,不會亂用。”
那猴子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大步先走了。
阿奴等人將靈犀三人抱上馬,離開了成都,往浦江碧雲寺飛弛而去。
走了半道,阿奴終究心中不安,躊躇半晌,勒轉馬頭:“我還是回去看看吧。”她吩咐達熱和納布林一路小心,自己則帶著拉隆和阿羅掉頭前往成都。
他們趕到成都西南城門,也就是得賢樓“五門”外,得賢樓雉堞巍峨,有城門五道,故稱“五門”,城門內外是最繁華的商業街。此時夜市尚未散場,整個城樓和下面的街道燈火輝映,燦爛通透,人們嬉笑而過,神態安然,半點沒有發生動亂的跡象。阿奴等人牽著馬慢慢的穿過夜市,將馬寄在一處客店,轉身前往西園檢視動靜。劉暢大部分時間都在那裡。
西園內外靜悄悄的,連平日裡歌舞喧鬧的西樓都悄無聲息。阿奴看不出所以然來,乾脆留拉隆在外面守候,自己和阿羅爬牆進去。裡面黑燈瞎火,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阿奴和阿羅互看一眼,難道……
她來過多次,熟門熟路,依稀辨認出亭臺樓閣的大致形狀,很快就摸到劉暢書房外的水榭,腳下卻突然被一個軟乎乎的東西絆了一跤,她不敢吭聲,伸手一摸溼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