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塵翼,但是他上面還有兩個庶出的哥哥,一幫堂兄弟,個個都是人精。陸塵翼想要平穩的過渡坐上家主之位可沒那麼容易。這次的鋼材就是他的一個堂哥漏的口風。
姓陸的真是傻子,走私兵器原材料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敢讓對手知道。
阿奴敲了敲手中的筆桿若有所思,“我讓你見個人。”劉仲如今手握重兵遠離朝堂,兵權遲早是要上繳的,除了劉暢劉鵬,沒有諸侯王站著兵權不放的,不過人家原來是想要造反的。
她與劉仲還有族人要想安生過下半輩子,只有未雨綢繆。那次自己真的是被眼前的利益矇住了眼,萬一阿仲失了皇帝的歡心,來個吵架滅族,族人剛好來到中原正正的送到刀口上,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所以說當初想要找個三不管的地帶還是正確的,成為大漢皇帝的屬民比在運單治下風險還要大。
明月滿臉驚恐的進來跪在地上,沈十二那一眼已經讓她意識到大事不好。
阿奴將信遞給她:“看看吧,八個宮女,只有你識字,省了我很多事。”這大概是吳姑姑讓她做這事的原因。
明月越看越驚惶,癱在地上渾身戰慄。
“睡不好?”阿奴笑笑:“我也睡不好。”她打個哈欠,懶洋洋的問道:“好聽麼?”
明月不敢吱聲。
吳姑姑也急急趕過來,見到明月臉無人色的跪在地上,腿一軟也滑下來。
“吳姑姑,坐吧。”阿奴向她微笑頷首。見她戰戰兢兢的坐定,就將信拿給她看。
吳姑姑看見自己的自己,掩面哭起來:“娘娘,我沒辦法,皇上……”
“阿仲沒有怪你。”阿奴打斷她。
她瞪大眼睛,阿奴嘆了一口氣:“擦擦眼淚,你的事等會兒說。”
她轉頭看向明月:“依著內宮的規矩,你該領什麼罪?”
明月咬著唇一抬頭:“是吳姑姑叫我做的……”既然吳姑姑都沒事,她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真聰明,不過急了一些。”阿奴一笑抬眼看趙惜:“怎樣?”
“還可以。剛才看著驚惶,轉眼就鎮定下來。知道舉一反三,雖然心太急,不過地位不同,可以理解。”趙惜皺眉道:“不太像,氣質差太多。”
“一模一樣反而破綻多,看看她的字。”
趙惜一笑,看向明月的眼神很滿意:“雖然字跡不同,不過都是刺頭兒。”阿奴嬌美可人,明月溫婉秀雅,她的字卻跟阿奴一樣的張揚著渾身的刺,透著一股倔強。既然陸塵翼喜歡阿奴這樣的,找個骨子裡相似的足矣。她點點明月:“你就跟我走吧。”
明月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美麗的女子,一臉遲疑。
阿奴慢條斯理的說道:“知道的太多,反而死得快,你拿什麼跟吳姑姑比呢?她的侄女救過王爺的命,你的家人都在,不想早點風風光光回去見他們嗎?”
聽到家人,明月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阿奴抿唇一笑:“這位姐姐會教你很多東西,一生受用不盡,不過也要你自己有本事抓得住機會,才能成為人上人。你不想嗎?”
明月知道自己別我選擇,心一橫,朝阿奴和吳姑姑行了個禮,“我去。”轉身跟著趙惜走了。
第一百六十九節 兩難取捨
等趙惜和明月都走了,劉仲卻從裡間走了出來,拉著阿奴朝吳姑姑鄭重行禮。
吳姑姑一臉驚慌的站起來:“使不得,使不得。”
“姑姑就安心受我們一拜。”兩人按著她,恭敬地行完大禮。
吳姑姑愧疚的哭起來,“是我對不住老王妃。”劉仲的母親沈紈當年曾經救過她的性命。
劉仲懇切的說道:“姑姑雖然將我的一言一行報給皇上,可是卻沒有將阿奴做的那件塌天的禍事給報上去,紫苑當年的恩德劉仲尚未報答,姑姑如今卻為我擔著天大的風險,維護之恩,我們夫妻二人沒齒難忘。”
吳姑姑泣不成聲。
劉仲繼續道:“以後姑姑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吧,我和阿奴會約束自己的行為舉止,絕不給姑姑惹麻煩。”
“沒有關係嗎?”吳姑姑很是遲疑。
看見她鬢邊的白髮,劉仲一陣心酸:“沒事的,姑姑不說,別人也會說,何必讓姑姑手皇上的猜疑。”
劉仲和阿奴就這樣開始了謹言慎行的生活,野慣了的兩個人,受不了那種無言的拘束,越來越不愛呆在王府裡,轉眼上元節就要到了,他們索性什麼人都不帶去了成都,依舊住在劉暢的西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