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玉米也烤好了,撒上辣椒末和鹽,端上土豆泥,挎著趙宗實,沈大廚直奔趙頊房間。
“好吃麼?”沈絳看著趙宗實。
“沒放鹽啊?”
“啊?不可能!”沈絳順著趙宗實的筷子嚐了一口,“味道很好啊,肯定是你味覺有問題。”沈絳一派英雄氣概地指出趙宗實的錯誤,卻也沒有忽略了趙宗實眼中露出的狡黠。呃,這,他的意思難道是想誘騙我和他間接接吻?古代女的連被看一下肌膚都得嫁給那個人,那自己和他都接吻了,雖然是間接的吧,但是他不會是想要求我嫁給他吧?不不,自己不能妥協,這是騙婚,□裸的騙婚!
怎麼地也得是光明正大、媒妁之言、明媒正娶吧。呃,沈絳覺得自己好象又跑題了。
趙宗實覺得沈絳每次走神的時候都特別有意思,迷糊可愛,總是有千萬般表情,怎麼看也不膩。
入夜,趙宗實在沈絳屋子裡磨蹭,看看這字畫,翻翻那古籍。沈絳好笑,這明明是你家房子,東西哪樣你沒看過,瞎翻什麼翻。
“宗實,”沈絳半倚在床頭,放下手中范仲淹寫給當今聖上的《十事疏》,“過來坐。”沈絳正了正身子,挪出個地兒讓趙宗實坐在身邊。
“你對文正公這慶曆新政有什麼看法?”沈絳隱約記得這范仲淹溢號文正,因為他們高中歷史老師說文正這個號在宋朝是對文人最高的評價了,范仲淹和司馬光都是這溢號,而歐陽修則是文忠,是僅次於文正的級別。
“絳,你不要掛懷了,早晚有一天令尊會得到名正的。”啊?又和沈如柳有什麼關係?
“那場變法的代價太大了。”沈絳假意悲痛,想賭一下自己的猜測,他直覺地感到沈子謙的身世不一般。
“嗯,不過好歹你活了下來,我也許應該感謝那醉老頭。”
“醉老頭?是歐陽修麼?你和他很熟?”沈絳對這些古代文人政治家的真實形象很有興趣,像史書裡說的蘇東坡明明豁達開朗,但是沈絳見到的卻一本正經,和蘇轍在一起時更像個護犢子的母雞。
“還好,在汴梁的時候見過。”
“你不也在應天府見過他?”看被套出來了吧,沈絳記得歐陽修因為范仲淹變法失敗。1044年被貶為滁州太守。1045年又改知揚州、潁州知州和應天府府尹。
沈絳推斷那年沈子謙應該是12歲,從之前那塗景亭的信中推斷,沈子謙全家沒落,很有可能是因為范仲淹變法失敗被株連下獄於應天府,恰好遇到被貶至此的歐陽修,後來被全家抄斬,可能應天府尹歐陽修偷偷救下了沈子謙,安排他到眉山避難,才有了現在的沈絳。
沈絳只是猜測,結果卻猜得八九不離十,那年沈如柳參與范仲淹變法,觸動了階級利益,范仲淹主動請調,參與變法的歐陽修、韓琦、富弼等人也相繼被貶,由於范仲淹等人朝中根基甚穩,貴族動不了他們。可小小的應天府執事沈如柳相對來說是軟柿子,成了眾矢之的,全家被誣下獄,滿門抄斬,當了范仲淹等人的替罪羊。所以應天府尹歐陽修才冒著欺君的危險把沈如柳獨子沈清偷換出來,讓塗景亭護了,直奔自己死對頭確也是沈如柳的好友:張方平所居的眉山縣。由於歐陽修與張方平不對盤很久,世人皆知,所以沒人懷疑那沈如柳的兒子會被歐陽修送到那裡。
至於沈清和塗景亭的關係,也是塗景亭想借沈如柳支援范仲淹變法一步登天,結果弄巧成拙,沈如柳身死異鄉,塗景亭也有了案底,仕途之路渺茫,因此塗景亭一路上待沈清非常不好,沈清卻對他一往情深,言聽計從,漸漸感動了塗景亭,有了幾年短暫的快樂生活。但想功成名就想瘋了的塗景亭在攀附上了權貴的女兒拋棄了沈清,沈清受不了投繯自盡,才有了沈絳重生的契機,總之,造化弄人。
“宗實,我沒有想不開,只是在想,這推行新政自古就是困難多多,有所犧牲也是在所難免,有些感慨罷了,畢竟,我還活著,對不對?”沈絳死裡逃生,從21世紀穿越到這可以讓他一展拳腳的宋朝,他覺得很幸運,雖然背井離鄉,但是能活著,真的很好。
“嗯,還好你活著。”趙宗實抱住沈絳,拍著他的後背,沈絳窩在他懷裡,悶悶地想著心事,他明明知道趙宗實對他的感情已經不是學生家長與教師之間的感情了,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充滿著愛和憐惜,從趙宗實第二次來眉山時,他的眼神就變了,沈絳本來想刻意忽視,但現在自己,好象已經習慣有這個人在一旁照顧、安慰他了,其實,也不錯,嘿嘿是不是有點自私呢。
沈絳也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