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按說人家把燈都熄了,他就該知難而退,自己悄沒聲息的找個臺階下也就完了,他倒好,上趕著非逼得人家把燈點著,把門開開,迎他進去。
沈四河不是什麼運籌帷幄的元帥將軍,自然就不懂得進退得當,他一門心思的想要在自己全勝的情況下再逼迫逼迫大哥大嫂。
西屋裡沒人吱聲,也不見光亮,倒是堂屋裡有了動靜,先是點著了一盞油燈,接著門吱吜一響,出來了一個人,脆聲道:“這麼晚了,是誰呀?”
是青玉。她這一聲問,直接否定了剛才沈四河那句嘲諷。
沈四河忙正色道:“唔,是我,青玉吧?”他仗著自己是長輩,很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青玉並不以為忤,客氣而謙恭的道:“是八叔啊,快進來吧。”
一邊開啟門,將他往裡讓,順口道:“我爹孃累了一天,這會有些不舒服,我叫我爹起來?”
青玉這天真的一問,噎的沈四河一陣難受。不叫怎麼樣?難道他就白來了?他便壓抑著喉嚨的難受,道:“哦,啊。”
青玉見他打定了主意要堅持到底,也就微微一笑,伸手敲敲西屋的門,道:“爹,我八叔來了。”
沈四海正要回話,一把就被石氏按住了,石氏揚聲道:“問問你八叔有急事沒?沒有急事的話就明天再說。”
青玉回頭無耐的看了一眼沈四河,沒傳這話,反倒柔聲細語的道:“爹,八叔好不容易來一趟,您就勉強撐撐,起來陪八叔坐坐,我去倒水了。”
沈四海唔了一聲,起身要下炕。石氏把他按住,小聲道:“你彆著急,先聽聽老八要幹什麼?”
那還用問嗎?肯定是聽說香菇種出來了,他想分一杯羹。
當然這話沈四海不會和石氏說,沒準她又鬧起來了,多不好看。因此只點了點頭。石氏又道:“等你爹穿衣服呢。”
這便是叫沈四海挫挫沈四河的勢頭。
沈四海也就沒急著動,只裝做在穿衣服。
青玉已經倒了水,遞過來道:“八叔最近可好?我可有日子沒見著八叔了。”
沈四河尷尬的道:“嗯,都好,都好著呢。”
誰說青玉這孩子像她爹?沈四海是個老實到家的軟柿子,從來不會這麼噎人的說話。青玉這話卻是看著天真,卻字字句句都是大個的冷的粘糯米丸子,每一下都噎的胸口疼。
自從上回鬧崩了,可不有兩三個月了麼。他不來沈四海家問安打照面,甚至連沈老太爺那都沒去過一遭。如今有事了才來上門,活該他被青玉噎。
可他又不能解釋分辯什麼,畢竟青玉是個孩子,而且人傢什麼都沒說。
沈四河就又補了一句:“忙,忙啊。”
青玉很是理解的點點頭,又問:“青芒妹妹如何了?這一走也小半年了吧?這是去哪了?”
這一問,沈四河又覺得臉上發漲。不是尷尬的,是氣的,羞的,怒的。顯然,青玉是為著關於青璧的謠言,委婉的來跟他興師問罪呢。
他也有兒女,也有個過幾年就要待嫁的女兒——青芒只比青璧小了一歲——也是離家小半年,村子裡的人見都沒見過。他在誣衊青璧的同時,就不曾想過,同樣會有人拿青芒說事,詆譭她的名聲嗎?
再何況,本是同根生,沈青璧沒有好名聲,沈青芒也難脫離,畢竟是一個根上的。
沈四河一急,道:“青芒挺好,她在你小姑母那裡學針線女紅呢。青璧,青璧……我好歹也是她的八叔,一家子血脈至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我好端端的,必不至於詆譭她,再說,我把青璧的名譽弄糟了,我有什麼好處?”
青玉只笑笑,道:“八叔這麼想,這麼做就對了,青璧也好著呢,讀書越發有長進了,她才透過了童試,如今已是生員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086、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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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幫忙
青璧一直沒有訊息。除了最親近的家人惦記,旁人都不免要揣測,就是沈四河也一樣,私底下和龔氏議論過。原話雖然不至於多麼不堪,卻也不怎麼好聽,他們都不憚於用惡意去猜測青璧這一去的未來。
雖說沈四海兩口一向低調,謹言,但風言風語一直都有,如果青璧有了好訊息,他們這做爹孃的不會不到處言說。炫耀是人之本能,再者,也是破謠言的最關鍵。
沈四海和石氏卻三緘其口,想來必是青璧混的不好。
他卻不知道,這青璧一直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