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是泛泛之輩。”秦思低聲答著。
“月夜,你說吧。”蘇離淵話音一落,月夜對著秦思行了一個大禮,口中沉聲道:“屬下月夜,是南國暗衛左使。”
暗衛,這個詞秦思並不陌生。天朝亦有暗衛,那一日在太子府和葉筠一交手的那些人便是暗衛。可暗衛只保護皇上與儲君的……
她的臉色微變,只聽月夜繼續道:“屬下是由皇上親派前來保護主上的。”
“皇上?”南國的皇上?秦思胸口有一道答案呼之欲出。
南國與天朝不一樣。她尚在將軍府時曾聽秦朝定說過,南國皇族裡女子地位高於男子,而南國君王大多是由女子繼位的。女子,南國皇上……
“莫非,南國皇上是……”秦思心頭一緊,始終說不出那個猜測。
“是,南國的皇上,正是青兒,你的孃親。”蘇離淵眼中閃過一點柔軟和惆悵,將那猜測說破。
秦思腳下往後踉蹌地退開一步,葉筠一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同樣是一語不發。
他也曾猜想阿離的身份會讓他意外,可卻未想到竟然是如此離奇。一個天朝將軍的女兒,卻是南國儲君。
這個秘密揭開,最受不住的莫過於秦思了,她的孃親,怎麼會是南國的皇上。
“當年天下一場大戰,韃靼與南國想進軍天朝,卻大敗而歸,於是兩國分別送了公主前來和親。南國並無適齡公主,你娘六年後才來了天朝。”略微頓了頓,蘇離淵眸中顯出一點空洞,好似那點點透明直通向一抹曾經。
“晚了六年?”秦思有些訝異,按照各國之間的規矩,若是和親,宗室之女也可以公主之名出嫁,根本不需要白白等上六年。
蘇離淵看出她的疑惑,低聲解釋道:“這是天朝皇上提出的條件,他寧可等,只要南國嫡出的公主。誰也不知這是為了什麼,可局勢所迫,南國不得不答應。”
“半路上,南國的送親隊伍被人截殺,你娘趁機逃了出來,然後便遇到了我……”
“後來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你娘她出外尋我,遇上了秦朝定。她當時有了身孕,為了要保住你嫁給了他。過後幾年,南國內亂,旁支皇族想要霸佔皇位。你娘則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所以她回了南國,以一己之力穩住局勢。只是因為身份,她再也回不了秦家,更不能見你。”
“不見我也是為了皇位?”秦思心中湧起嘲諷陣陣,又是權勢皇位……
“你錯了,至今南國尚有旁支皇族不曾死心,你娘是怕你受傷害,所以這麼多年瞞著你,所以讓月夜來你身邊,所以一直不敢認你。”
“主上,你是陛下唯一的女兒,更是南國儲君,那些亂臣賊子若知曉真相,怕是會對主上不利,這也是屬下前來天朝的原因。”月夜又是一拜道。
秦思靠著身後那個溫暖的身軀,腦中有一瞬的空白。
……
那樂聲是試探,這一番試探,揭開了秦思的身世,也給了齊仲景一個契機。在蘇離淵打散那些樂聲前,便有一道身影藉著旁人掩護逃離開。一騎紅塵,那人飛奔回了京城,直直入了太子府。
“回稟殿下,殿下所料不錯。”
看著傷痕累累的手下,齊仲景挑眉問道:“她不曾動手,那傷你們的是何人?”
“是一個男子,功夫極好。”
“葉筠一?”
“不,是一個不曾見過的男子,武功怕是在世子之上。”
男子……齊仲景微微頷首,這件事可越來越有趣了。
不錯,那些樂聲正是他安排的。
月夜的樣貌身手都不一般,特別是她在關山上所用的毒石,那毒極為罕見,這些都讓齊仲景生了疑心。他派人去查過那些中了毒的侍衛,月夜所放的毒石乃是南國暗衛特有的,其中有一味材料出自南國,天朝鮮少能找到。
那個月夜,殺人手法與南國暗衛同宗,這個身份讓齊仲景頗有些意外。
而一個南國暗衛叫秦思“主上”,呵,秦思的身份倒是可以容他做做文章了……
水深水淺,總是要試一試才知道。
為了弄清秦思的身份是否與南國有關,齊仲景派人找尋到他們的下落,再以南國的宮廷秘曲誘之。
對於那人的訊息,齊仲景從不懷疑。他說這宮廷秘曲是南國暗衛間互通的手法,秘曲響,身為暗衛必然會出去看個究竟。
他刻意讓手下人奏出異常動靜,讓月夜起疑心。對於暗衛來說,就算明知是死路,也不會猶豫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