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去找她。可燕兒只給了我一縷斷髮和一句話。她說皇命便是天命。”風遠侯的悲慼之色達到了極致,那眸子裡的濁黃變得通紅:“天命?什麼是天命。天朝的江山是齊家的,若這是天命,我便要逆天而行。”
“所以你便處心積慮要篡位登基?”葉筠一看著他,冷聲道。
“呵呵,是啊,你可想知道我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風遠侯聽著殿外越來越近的打鬥聲,心中湧起雀躍,他就要成功了……
勝算已定,不待葉筠一回應,風遠侯便繼續說了起來:“我原本只是心中帶著怨氣,可你的出生讓我看見了希望。哈哈哈。雙生子極其少見,偏偏燕兒捨不得害你,我娶了燕兒身邊的丫鬟,將你收為嫡子。你就是我的希望啊……”
“原來是我入了風遠侯府,你才設局要奪位的。”
“你想想,只要天朝皇儲全部死光,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了。到了那個時候,我要登上這個位子便容易許多。”風遠侯一邊說著,一邊走上高階,他伸手撫著金燦燦的龍椅,眼中滿是貪婪之色。
葉筠一將這些風浪細細想了一邊,心中寒風狂作:“這麼說來,齊仲天的叛國、齊仲景的死都是你所為?”
“不錯。不止是齊仲景,就連那個狗皇帝也是我毒死的。我要嫁禍給秦思,讓你與齊仲景生間隙,只是可惜,齊仲景竟然放了你們離開……你們離開了,齊仲景便活不了。我派人給俞玲瓏送信,隨後教她如何去設計董采薇,一盒桃花孽可花了我不少心思啊。”
風遠侯的話提醒了葉筠一什麼,他恍然憶起月夜與秦思被圍的那夜:“是了,你本是不知阿離在冷宮的,是我,是我告訴了你。”
看著葉筠一頗為自惱的神色,風遠侯心情大好地應下:“是。”
“那齊仲天呢?他被迫留在韃靼也是拜你所賜?”
“當然,齊仲天的娘不過是個賤婢,根本不是什麼韃靼公主,那是我放出去的假訊息,可是韃靼王信了,而董達父女也自然願意順著這個訊息走下去。你說,是不是天助我也啊?”
溯月心生怒火,站到葉筠一身側問道:“那你為何要牽扯我南國?”
“南國?”風遠侯笑意頓了頓,隨即繼續說道:“你聽聽外頭都在喊什麼?太子殿下為了南國妖女而棄國於不顧。這個理由可足夠?”
葉筠一凝眸看著那個站在龍椅前的人,這般陌生的風遠侯他從未見過。他千方百計剷除了齊仲景和齊仲天,逼著自己上位。便是想著有一日能夠名正言順登上大位……
“阿離便是你給我設下的理由。對嗎?”葉筠一的話中帶著苦澀,這一場棋局,究竟多少人無辜地淪為棋子。
“我曾想過無數可能,可你自小便與尋常孩童不一樣,你貪嗔痴皆沒有,可人都有弱點,你的弱點便是重情。從我發現你這個弱點開始,我便在尋一個合適的女子,一個註定會成為你絆腳石的女子。”
“那時,南國送來和親的公主快要到了,狗皇帝對這女子格外重視,除了前去相迎的人馬,還責令我領人去護衛左右。等到我趕到的時候,和親隊便已經出事了,那南國公主消失得無影無蹤,南國以為公主被害,與狗皇帝好生鬧了一場,快哉快哉啊……”
身側劍鳴乍響,葉筠一搖了搖頭,示意溯月稍安勿躁。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暗中尋了許久,終於找到了虞靑的蹤跡,蘇離淵陪伴在她身側寸步不離,我也只好遠遠跟著。其實那時候並未打算出什麼,直到虞靑有了身孕。敵國公主這個身份應當會讓你方寸大亂,這便是我當初的打算,現在看來也著實不假,那丫頭沒有讓我失望。”
葉筠一聽著風遠侯的話,只覺得心中的黑洞無限擴大,這是要有怎樣的心思,才會佈下這滔天的局:“你就這麼肯定那孩子是女兒?”
“就算不是又如何?我說是女胎,便只能是女胎。”風遠侯聲嘶一喝,傲慢的氣息臨空而下。
“為了讓那個孩子更好在你身邊,我設計讓秦朝定看上虞靑,後來更是幫著蒼嘯天找到蘇離淵,讓他們一戰。那一戰,我耗盡了心思讓蘇離淵久久不能脫身,而在虞靑離開後,便讓秦朝定巧遇她,帶著她回了將軍府。”
葉筠一冷聲一問:“你這般大費周章的錯亂阿離身份,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只有她的身份夠高,我才能讓狗皇帝給你們賜婚啊,也只有身份夠高,你們才能順理成章地生出情分。哈哈哈哈。不過中間被齊仲天搶先一步,險些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