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究”是留了情面的說法,按著這劉夫人的意思啊,是想說他“無禮”。
那六七歲模樣的小男孩子俊挺的鼻子裡哼了哼,顯然是沒把這些官家太太們放在眼睛裡。扭頭對著身邊的小廝旁若無人的吩咐起來。
“潮安,你去問我娘要了鑰匙來,我要開了我的小庫,親自給蘇大夫人挑幾樣好禮送過去。一來祝賀她終於得以脫離魔窟,得道昇天。二來恭賀她喜得貴子。三來嘛,賀她終得陛下親封一品國夫人的誥命。”
那叫做潮安的小廝沒有猶豫,顯然是極聽這小孩子的話的。
但這小孩子的話一出,生生把那些夫人們全都震得下巴掉地上,三魂六魄不全。
“你剛才說什麼?一品國夫人?就她?”
那小孩子倒是一臉鎮定,笑眯眯地點頭:“是啊,咦?你們不知道麼?就是今天早上的事兒啊,宮裡的孫大總管親自趕了將近兩個時辰的路去的蘇家別院。”說完笑得詭異,有點像只小狐狸,“哦……你們完蛋了,陛下要是知道他親自冊封的一品國夫人,被你們幾個低品階的夫人們埋汰了……”
小孩兒話留有餘韻,不說全,卻已經把先前嚼舌根的夫人們嚇得臉色頓時發白。(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一章 閒話(二)
不知道怎麼地,這三五成群的夫人們就和這小男孩兒之間起了隔閡。動手是不至於的,但是言辭之間,就有些犀利了。
須知,這些官太太面對的可是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可不是她們平日裡虛與委蛇的物件啊。
更怪的是,這小男孩兒也不惱怒,居然笑嘻嘻地咂嘴:“愛說說吧,小爺不在乎。”
那劉夫人就愣住了,哪有小孩子不在乎大人說他不討喜的?她也不懂這小孩子的身份,心裡卻想:左不過就是哪個小官太太家的小子,反正自己這方也沒動手打孩子一巴掌,算不得以大欺小,而且是這小孩兒沒規矩,是他不好。
真的是欺負了小的,來了老的,反正也不是自己一個人,這裡這麼多官太太吶,所謂法不責眾,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那老的還能夠真的與她們較真麼?也只能吃個啞巴虧吧。
劉夫人這麼想著,眼底鄙夷更甚,她斜著一雙眼打量那小男孩兒,半晌略帶諷刺地說道:“你是哪家的啊?聽你這小娃娃的口氣,似乎還與那蘇家被遣送去了鄉下別院的大林氏關係不淺吶?”
這話又引來一群夫人們捂嘴笑。
正這時候,忽地大夥兒後方就傳來一陣爽朗的調笑聲。
“哎!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禮部尚書家的夫人啊。喲,翰林薛家的夫人也在啊?”這平實的話,叫這婦人說出口來。不知怎地平白多了幾分譏笑的意思來。
眾女眷面上一驚,連忙側首朝突如其來的婦人看去,這一看。眼底卻是多了驚喜。
劉夫人最是狡猾,沒臉沒皮地迎了上去,臉上掛著阿諛奉承:“我說剛才怎麼聽到喜鵲鬧枝呢,原來是有貴人要來。”一邊親親熱熱地繞道那眉眼明豔又不失端莊貴氣的婦人右手邊去攙那婦人。
那婦人一頭鴉黑的墨髮盤成髻,墨髮間簪了支鑲嵌著拳頭大的大珍珠的金簪子,又用了三五粒拇指大小的珍珠墜飾一番,最為難得的是這三五拇指大的珍珠全都是色澤發黝的黑珍珠。
這些官夫人們也是見了大世面的人。這一眼就看到那眉眼明豔貴氣的婦人一套頭面就價值連城,一雙雙眼睛裡都嵌著羨慕。
劉夫人熱絡地去攙那貴氣的婦人,那婦人“呵呵”一笑。右手不加掩飾地拂去了劉夫人伸過來的手掌。那些原本嫉妒劉夫人下手快的夫人們的臉上,嫉妒就變成了幸災樂禍。
劉夫人好似僵了的木偶一般,一張臉上火辣火辣的疼。
“娘,安兒的小庫鑰匙吶?娘帶來了麼?”一聲稚嫩的男童聲音突兀地響起。劉夫人非但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打斷而脫離尷尬。反而更加難堪。
那眉眼貴氣的婦人笑容溫和地將自家的小子拉近了自己,親自掏出了帕子給那小男孩子擦拭了額角曬出的汗水,“瞧你猴急的,整日裡唸叨你芷兒姐姐怎麼怎麼好,娘這心裡啊,都快吃味了。”
婦人說這話的時候,輕言細語,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寵溺。似真半假的。
那一群婦人頓時就一個個身形僵硬,尤其是先前欺負小男孩兒最多的劉夫人和翰林薛家的夫人。她們眼底的驚懼足以說明她們此刻心裡並不平靜。
那貴氣的婦人,忽地轉身,一雙清亮蘊藏著貴氣的鳳眼就掃向了劉夫人,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