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侍衛一起,將這幾個砍刀幫的好漢運到山道上,小姐我啊,一腳踹一個。小雀兒啊。你們說,這桶是圓的,山道是曲折的,小姐我這一腳下去,那桶帶人,可不得‘咕嚕嚕’飛快地滾下山去?”
“咦?聽小姐這麼一說,這還真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那小姐還等什麼?讓張崎大哥去找繩子來啊。小姐,到時候可得賞賜婢子一腳跟兒玩兒玩兒啊。”
主僕二人對話。聽得周遭人面色都變了。也不知道該說這蘇大姑娘心毒手辣,還是說這蘇大姑娘。承襲將門之勇,不畏惡勢力了。一個個欲言又止,反正也知道這幾個潑皮平素都欺壓百姓,不是個玩意兒,也沒人肯替他們說句好話勸解勸解。
只可能那幾個潑皮親耳聽到蘇白芷的“風火輪”小遊戲,嚇得哭爹喊娘還算是輕的,暈過去的倒反而鬆了一口氣。
只可憐那膀胱被嚇壞了,禁不住大庭廣眾之下溼了褲襠的幾個潑皮了……一陣尿騷味兒,惹得人群又往後靠了靠。一個個嫌惡地指指點點。
蘇白芷蹙眉,卻沒往後退,反倒向前,抬起小腳,腳尖就朝著那幾個哭得像死了爹孃的可憐蛋兒踢了踢,別問她踢的哪兒,張崎他們幾個動手將人塞到餿水桶的時候,可都是腦袋朝下的,蘇白芷的鞋尖踢了踢一人的屁股,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受了驚嚇,居然“噗嗤”一聲,下一秒,惡臭傳來。
這才惹來蘇白芷的厭惡。
“張崎,將人給我丟下山去。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現在、立刻、馬上,別讓這群廢物髒了小姐我的地兒。”蘇白芷厭煩地退開。
又轉身和顏悅色與眾人打過招呼,說了一些“對不住”啊,“實在抱歉”啊……此類等等的話。
眼看安撫住人心裡。可惜就是有人不給她造點兒麻煩,心裡就不痛快。
一道清亮的少年男音響起:“蘇大姑娘真是有趣,吃飯的地兒,有人來找茬,咱們都能理解,可你卻讓人把餿水桶堂而皇之拿來吃飯的飯堂,這還不夠,現在可好,不管是蘇大姑娘有心還是無心。反正這吃飯的地兒是屎尿橫流。你這是請人吃飯,還是故意寒磣眾位父老?”
此話一出,便有那些人細細一品,臉色就變了。
可不是,吃飯的地兒,怎麼就摻假屎尿了?就算是飯食又香量又足,雖然吃的是美食,可還是惹得好些人胃裡一陣反胃。
眾人的反應豈會不再蘇白芷的計算裡,淡淡掃了一眼眾人各自面上的神情,心知,今日這事要是處理不好,好事也變成壞事了。心裡不免一陣煩躁。
可是她知道,煩躁的不只是她。
雖然此間有大樹遮陰,可是因為地熱關係,再加之,這個時節,三伏天能熱死人。雖然她讓人在周圍佈置了幾口大缸。缸裡裝滿了冰塊,本該不是太熱的。但是人心浮躁,那就不好說了。
都說心靜自然涼,人心一浮,那熱度自然就闖進了人心裡。到底是周圍溫度降下來了,心裡的溫度驟然上升了。
想到此,蘇白芷淡淡地掃了一眼那惹禍的少年郎。
龐蒙哥,你知道作死兩個字怎麼寫麼?……她的眼睛裡分明寫著這句話。而龐蒙哥也是挑釁地掃了蘇白芷一眼。誰叫她讓他躋身在這些骯髒的下等人之中的?
張嘴正待又要挑釁,那廂那少女忽地眯了眯眼,投射過來一道警告的視線。龐蒙哥心裡“咯噔”一響。有那片刻愣神,卻看那少女小小施禮,禮數是齊整的,不說“道歉”,也不說“賠禮”了,但是這一拜下去,似乎就收買了大片人的心。
看著周圍剛才還氣怒交加的眾人。此時似乎約定好的一樣,同一時間,全部一起歇了氣怒。龐蒙哥詫異。腦子裡飛快地轉動,想著那該死的女人剛才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就叫心上惹火的眾人一下子歇了氣怒的。
想呀想,想著那少女就只是盈盈一拜!……就只是一拜。居然讓眾人歇了氣怒!
哦……明白了!龐蒙哥頓時頓悟過來。隨即大罵:臭女人忒的狡猾!
臭女人什麼身份?這裡人又是什麼身份。今天來這裡本來就是人家免費招待的。臭女人作為東道主,又不是主動惹事,是別人來挑釁。她只是出手教訓了幾個潑皮。要說她有錯,也確實有錯。
可是這錯也不算是錯。
臭女人什麼話都不說,用簡單的一禮,向眾人表了態: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做事沒考慮周全。我現在為了我沒有考慮周全,讓父老們感到失禮而道歉。我現在就在道歉。
靠!
龐蒙哥簡直想罵人!要是她煽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