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用蘇朗明的失敗謳歌他們一方的勝利。
但是,他們現在最關心的是……
“是我們做錯了事情,我們的家人是沒有過錯的,她們甚至不知道我們這些人都做了什麼。”馬文唐深吸一口氣,他想試圖勾起面前這個少女的惻隱之心,從而說服這個少女給她們家人幫助,希望她在陛下面前為他們的家人說情。
至於她如果在陛下盛怒的時候,替他們的家人說情,會不會遭受到陛下的怪責,他們並不關心。
“所以,害死她們的是你們。”蘇白芷淡淡點頭,不知她是真的沒有聽懂馬文唐的話,還是不想聽懂。
馬文唐撥出一口濁氣,狠狠地道:“是!是我們!可是她們始終是無辜的,她們只是一堆孩童婦孺,根本威脅不到蘇家!”他就差明著說:你放過她們吧!
可是這讓人聽之動容的話,這隱忍惻隱之心的話,非但沒有讓蘇白芷心軟,她甚至消瘦的臉龐,冷冷地噙上一抹冷笑,“她們並不像你說的那樣無辜。她們生在官家,享受了別人的敬仰,享受了錦衣玉食。享受了普通老百姓一輩子都沒法享受到的權利和富裕。她們無辜了嗎?
不!就算她們什麼都沒做,卻享受了你們所做的一切帶來的好處。富裕的生活。闊綽的排場,走到哪兒人們都要讓三分面,哪一樣是她們自己爭取來的,哪一樣又與你們洗漱無關?”
蘇白芷表情淡漠的好像只是在背書,可是她的話,卻讓鐵柵欄裡的兵部眾多官員們羞愧難擋。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細枝末節,很多人都是到了今天,才第一次明白自己錯了有多離譜。
蘇白芷何止是在說,他們的家人享受了他們賺取來的一切,合法的不合法的,他們的家人都一同享受到了。……可也正是如此,蘇白芷的話。也側面地向他們說明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牽一髮而動全身。
他們的一言一行,何止是關乎自己一人?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與他們的家人係數相關。
天啊!連這麼點大的孩子都懂的道理。他們這些年齡加在一起快到五百的老人們,他們這些哪一個都在官場裡混得一身人精兒的大人們,怎麼就不明白啊!
“哈哈哈,老夫自認樣樣都比蘇朗明那個腦子少根筋的優秀。但他有個好老子,只要他老子在,老夫拼了十倍百倍的努力,都拍馬不及他一半。
老夫曾經以為。他蘇朗明贏了老子的只有會投胎這一項。現在才知道,蘇朗明那傻蛋不光會投胎,還會生孩子。”劉巖庭一直沉默。他忽然有些瘋癲地說道。
任誰聽了他這話。不用連猜帶蒙,就能清清楚楚聽到這話中的嫉恨,更深的是無力感。
蘇白芷沉默地望著劉巖庭,忽然之間。覺得劉巖庭這個人十分的悲哀。
良久。她淡淡地開口:“劉叔,你做這些,難道只是因為嫉恨我父親嗎?”
“哈哈!”劉巖庭仰天悲憫一笑,眼角的悲涼涼了人心:“承蒙你不嫌棄,我到了這個處境,你還能叫我一聲劉叔。既然肯叫這聲劉叔,就幫劉叔最後一個忙。”劉巖庭並沒有否認蘇白芷的話。
所以,蘇白芷才覺得他可能。……一個人竟然為了另一個人那一點點的不算優勢的優勢嫉恨了一輩子。也算計了一輩子。他的一輩子難道就這麼不值錢,就是為了淪為別人的陪襯為別人的人生更加精彩添磚加瓦的嗎?
“劉叔。我給你講個小故事吧。有兩個小孩兒,他們在同一天出生,同一天學會爬行,同一天會走路,同一天會說話,現在,他們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他們準備開跑,準備比賽,看誰會贏得這場比賽。可是一個人的父母給他準備了能夠夜行三千里的赤血寶馬。另一個的父母沒有錢沒有權利,只能給他準備一雙草鞋。兩個人是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開始的,可是結果卻截然不同。……這樣的道理你不懂麼?”
“我懂!”劉巖庭眼底閃爍:“可是我不甘心!憑什麼他因為有個好父母就可以比別人跑的遠?憑什麼!”
蘇白芷搖著頭道:
“不,劉叔你錯了。他有赤血寶馬,可是他的每一步不是自己腳踏實地走出來的,他腳下的路走得並不踏實,就算他走到再遠,那也不是他自己的腳走出來的路,再好的馬兒也終有老死的一天,那時候,習慣了騎馬賓士的他,還記不記得怎麼用雙腳走路?”
蘇白芷說的很實在。大道理沒有,可是這樣樸實的道理,卻鮮少有人去認真地想一想,思索一番。
如果劉巖庭願意去睜開自己的眼睛,多看一些,願意放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