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那股被人玩弄的痛恨便不受控制的在血骨中肆虐....
深吸一口氣,頓覺周身泛涼,微微推開這個自己連日來已經眷戀到無法離開的懷抱,低著首望著帝王的胸前,有些呆愣的鬆開手,輕撫上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但僅僅只是觸碰一下啊,她的手就像被灼傷一般,那裡竟然有了自己百般想算計的人的孩子....
諷刺,可笑,悲哀....明月再次閉上雙眼,努力平息著自己胸口的澀意,睜開雙眸,卻見御昊軒的大手已經撫上她的小腹,溫柔的摩挲著。抬眼望向他,卻正好和御昊軒四目相接,他那雙深如夜色的眸子彷彿可以將她的靈魂吸進去一般,讓她移不開眼....
“明月....”御昊軒輕喚著她的名字,而後傾身上前在她的眉宇留下一吻,輕聲道:“以後別讓朕生氣....”明月愣怔,剛想反駁什麼,身子卻再次被他擁進懷中,只聽他輕呢道:“朕要做父親了....”
回到‘吣心宮’,泰公公便迫不及待的將蕭童帶來,一見明月倚靠在床榻上小寢,便領著蕭童輕聲進殿,小聲道:“娘娘,皇上讓奴才將蕭童姑姑帶來伺候您了....”自晌午在‘漢御書閣’之後,皇上便讓他將德妃娘娘的貼身丫鬟調進‘吣心宮’,便與照料,於是泰公公在領旨之後就迫不及待蕭童帶到了‘養生殿’。×@…
蕭童一見明月,哪還顧及什麼禮儀,趕忙跪在明月的床前,握住明月的手,焦急而又慌張的道:“小姐,奴婢聽說您....”蕭童的話在明月反握住她的手時突然停住,而後竟嗚咽起來。
泰公公見狀,也只當她們是主僕情深,也不做打擾,只道了一聲告退,便匆匆離去,並將殿門關上。
蕭童見泰公公離開,在也難以壓抑心頭的澀意,眼淚直湧而出,抽泣道:“小姐,您吩咐的事奴婢已經全都辦好了,三日前上官尚書也已經被歐陽丞相撤職查辦,想來,就算其無罪,丞相大人也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明月的心頭終是鬆了一口氣,雖然那日在‘未央殿’內聽到了御昊軒與歐陽遲的對話,但是心頭依舊難以放下,她輕笑著執起絲帕,擦拭著蕭童哭花的臉,柔聲道:“別哭了,你家小姐不是好好的在這嗎?”|
蕭童哭聲停止,但卻仍然嗚咽,素手拿起絲帕胡亂的擦拭自己的臉,而後才哽咽道:“小姐,奴婢聽說您懷了皇嗣,並且已經月餘時,魂都嚇掉了,那幾日小姐明明每日都有喝藥膳,又怎會....”那幾日的藥膳都是泰公公親自交到她手上,而她也未曾脫手,小姐又怎會....
明月的眸光一冷,擰著秀眉望向蕭童,氣息有些混亂的道:“你是說整個皇城的人都已知曉了此事?”
蕭童點首,這才止住淚,抽泣道:“三日前,泰公公帶著皇上的聖旨在每個宮殿都宣讀了,而且奴婢還聽說,皇上在朝堂之上也宣佈了此事,說若小姐生下的是皇子,便是我天朝的太子。”
說著,蕭童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起身,又俯在明月耳邊,道:“小姐,如月姐姐昨夜來找奴婢,她說....”蕭童定了定,望了一眼寢殿的大門,而後才又道:“說小姐要找到幾樣東西,其中有一樣藏在一個名叫...叫‘漢御書閣’的地方,至於玉佩,聽如月姐姐說,好像藏在帝王陵墓之中....”
‘漢御書閣’?明月的心一冷,那不是今日她到過的地方麼?
明月的心一樣混亂起來,似乎十分煩躁一般,她闔上雙眼,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冷靜的睜開眼,對於如月之事隻字不提,突然握住蕭童的,岔開話題般的將這幾日事情一一分析後,清冷道:“皇上如此大肆張揚我懷嗣一事,無非是想讓這幾日在後宮鬧出醜聞的歐陽氏緩和一下,而如今暮慈又代替皇后執法,徹查‘凝雪宮’刺殺一案,皇上可謂是將局勢扭轉的出神入化....”
蕭童微愣,臉上的淚痕未乾,杏眼圓瞪,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少許,才有些慌亂的道:“小姐可有對策?”
蕭童點首,但卻遲疑道:“小姐,既然昭儀娘娘已知曉賢妃便是....那麼她必然會動手,到時候就算賢妃娘娘的地位再穩固,朝臣對她的印象也必然會大打折扣。”
明月輕笑,望著一眼清風浮動的羅紗錦帳,若有所思道:“蕭童,我們目前還不能冒這個險,倘若只是一味的想要剝去上官婉兒的妃位,必然會引起懷疑,而這事,讓歐陽紅玉去做,是再合適不過了,但是如此一來,豈不是還漏了一個?”
“漏了一個?”蕭童歪著腦袋,大眼撲扇,神情疑惑,少許,才如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