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幾個時辰就已有不少人知道,他心頭煩亂,原本想為她的安全著想,打算暗地裡留她在‘吣心宮’中久住,待到她的身子好轉的時候才宣旨通告各宮,畢竟現在時期非常,不僅是皇后禁足之時,更是上官一族衰敗之日,但是此刻風聲已經傳出,若是他不擬旨,明月恐怕會遭人猜忌|紫
於是他立即寫好聖旨,讓秦安到後宮宣讀,並且以“懷有天朝第一皇子”為名,將明月留在‘吣心宮’養生殿安胎,直到誕下小皇子他知道他這般做法與情理不容,但是他卻不想顧及那些所謂的禮教規矩,她是他唯一想保護的人,他不容許她出任何意外
聖旨在皇宮宣讀後,整個後宮如被狂風暴雨席捲一般,這是他早就料到了的場面,所以在秦安將後宮聽旨的嬪妃的反應一一稟報之時,他也並沒有太多吃驚,淑妃能有如此大的改變,必然是受了別人的指點,因為淑妃此人美貌有餘,卻與皇后一樣不分輕重,至於歐陽紅玉與上官婉兒的反應,本就在他預料之內|紫
午時已過,暖日當空,他將御書房堆積的政事處理完畢之後,便匆匆回了‘吣心宮’,說來可笑,自明月入宮後,他還是第一次焦急的想趕回自己的寢宮,平日裡,這後宮數百座宮殿,他踏進最多的,怕是就屬‘凝雪宮’了
回到‘吣心宮’後,他便一步不停留的前往寢殿內找她,想問她今日胃口可好,可是當他推門而進之時,迎接他的,竟是一室冷清,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突然空落下來,一種不知名卻又極為不安的感覺在身體裡肆虐,令他忐忑,於是他立刻命令秦安四處尋找,卻在後花園中的‘漢御書閣’前側看到她乾嘔不止的模樣
他面色冷凝,大步上前扶住她氣息虛弱的身子,託腰抱起,大步走進‘漢御書閣’內,坐在正廳中的龍椅上,將她安置在自己的懷中,帶著幾許焦急的望著她蒼白無血的神色,道:“明月,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嬌柔的依偎在他懷中,閉著雙眸微微喘息,在雙睫睜開之時,素潔冰涼的手輕握著他的手,帶著不安的看著他,輕道:“臣妾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他微怔,望著她眼中閃爍的害怕,那害怕似乎並非怕自己生病,因為她為了如月連命都不要,又豈會怕自己生病,緊摟著她的身子,他心頭一沉,卻是勸慰的道:“沒有,御醫說明月的身子只是有些虛弱,要多休息,多吃些東西”不想告訴她,是因為她應該已經知道,畢竟,她是女人|
“只是身子不好麼?”她的眸光頓時變得恍惚起來,聲音也讓他聽得不真切,她抬眼望著他,微抬首,輕撫過他的劍眉,但是在觸碰到他的面板之時,他竟感覺她的手有些顫抖,心一冷,抱緊她想安慰什麼,卻見她神色不安的輕道:“軒我是不是”,說著,突然停住,就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的心在她沒有說完想說的話的時候漸漸變得冰涼,她不應該在知道懷了他的孩子後竟然是這樣的神情,她的眼中為什麼滿是恐懼與驚慌?他這麼喜歡她,這麼疼她,現在她有了他的孩子,不應該覺得高興?不應該覺得興奮麼?
“愛妃懷了朕的龍嗣,不開心麼?”他的聲音緊繃起來,原本的喜悅全都在她眼中露出的惶恐時,灰飛湮滅,而她,則是在聽到他這句話時,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樣,驀地僵直了身子,清澈的眸中,那道清淺的傷痕那樣明顯的流露在外,隨後,她閉上雙眼,卻是抱住了他的身子,低聲輕呢道:“臣妾開心”
她的掙扎那樣的明顯,卻又是滿腔委屈的對他說自己開心,他望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緊閉雙眸,像是想借此驅逐恐懼一般的痛苦神情,心頭一揪,抱緊她,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該生氣的,可是他伸手輕撫著她依舊平坦的小腹,心頭的冰冷與溫柔相互交戰,明月他當真對她又愛又恨
低首,在她的眉宇之間留下一吻,閉上雙眼壓抑著自己心頭的混亂,低柔道:“明月,以後別讓朕生氣”每一個她令他憤怒時,他都會剋制不住自己的想傷害她,而今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將她的身子緊緊環抱住:“朕要做父親了”雖然這個孩子,是他百般設計得來的|
傍晚時,朝臣求見於御書房,他見明月坐在睡榻上除了看書之外似乎無事可做,又想她可能長住下去心生寂寞,於是立刻命令秦安前去凝雪宮將蕭童帶來陪她,但是秦安卻在聽完他的話後,表情疑惑的對他道:“皇上,前兩日德妃娘娘已經向皇上獻了一名御前侍女,說是此女是送給皇上的,呃不要奴才現在就放那名侍女去伺候德妃娘娘,讓娘娘解解悶”
他怔住,甚是不解的望向秦安,在理清了秦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