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宗待她那般緊張,兩個人的感情真是好得令人欣羨!人生一世,能得如此真心相愛之人,真是夫復何求?
我慢慢地站起身來,輕嘆道:“幾位慢慢聊,小女子失陪了。有什麼需要就喚子恆來。”
宮雪衣轉眸望了我一眼,微微笑了笑,我這才下了樓,往後院外的小閣內走去。剛出了院門,就看見鐵忻離正在朝一個男子跪拜道:“屬下鐵忻離,見過莫長老!”
我吃了一驚,連忙閃進門內,心中猶自跳個不停,莫長老?卻聽那男子道:“你的事辦妥了?”
鐵忻離硬聲道:“是。屬下從今往後,願追隨莫長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男子道:“你起來吧,我聽說少主到了雲海,你可有見到他的行蹤?”
鐵忻離道:“屬下今日見風月樓來了一男一女,彷彿象是莫長老所描述的少主,但屬下也不能確定。”
那男子道:“哦?他現在在哪兒?”
鐵忻離道:“在二樓與宮盟主敘話。”
那男子驚道:“宮盟主?可是凌宵宮主宮雪衣?”
鐵忻離道:“正是。”
那男子彷彿沉默了一會兒,半晌方道:“去看看。”我心頭一亂,想要躲避似乎有點來不及,便只站在院中,穩定心神,看著他二人進了院門來。那男子四十多歲的年紀,瘦臉清矍,眼有精光,乍一見我,面露驚色,頓時怔住。鐵忻離連忙道:“嚴老闆,這位是我們鐵血門的莫長老,來此尋找少主。莫長老,這位是風月樓的嚴老闆。”
我淡淡笑道:“歡迎,莫長老光臨風月樓,小女子不勝榮幸。”
他一臉驚疑不定,只是反覆地打量我,半晌方才嘆道:“嚴老闆,有禮了。”
他的嗓音有幾分沙啞,我心中一動,笑道:“莫長老可是要找從公子?他就在樓上,讓小女子帶你去,可好?”
他怔然道:“好,有勞嚴老闆。”
我不再說話,轉身往樓上走。莫長老與鐵忻離緩緩地跟了上來。一進雅間,莫長老見了從人宗,納頭便拜,口中道:“屬下參見少主。”
從人宗輕嘆一聲,道:“你起來吧。我不是說過,我不是什麼少主。這鐵血門有你就行了,你又何必……”
莫長老連聲道:“少主何出此言?當年門主臨死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屬下尋回少主,重振鐵血門,為何如今,萬事俱備,少主卻是這般態度?”
從人宗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道:“哦?萬事俱備?要怎樣?去尋仇?”
莫長老一愣,眉宇間卻染上怒色,恨恨地望了易珮一眼,不快道:“請恕屬下多嘴,少主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忘記了滅門之恨?!”
從人宗雙眸微眯,深吸一口氣,冷冷道:“滅門之恨?!嗯,如果當初不是你們底下人極力慫恿,父親怎會惹來此等大禍?!在這東藩之地能呼風喚雨的人,除了遼東王,便是孟家,可你們到好,誰都不惹,就去惹這兩家人,能不出事?”
我心頭一驚,鐵血門之事,竟與遼東王與孟家有關?
莫長老悲憤之色頓時湧上眉梢,他急促道:“就算是屬下有什麼不對,可是……這滅門之恨,少主豈能說放就放?如今鐵血門弟子萬眾一心,就等少主一聲令下……”
從人宗厲聲道:“你住嘴!你還想怎樣?想讓更多的人去送死嗎?”
眾人見他突然了火,都是一愣。莫長老神色惶然,竟已有幾分哀悽之色。宮雪衣嘆道:“唉!難得從公子竟然有如此胸懷,為門下弟子隱忍至此,真是令雪衣佩服。”
那莫長老臉色忽變,卻突然身子一擰,忽地向易珮抓去。我大吃一驚,卻見宮雪衣身形更快,已經擋在易珮跟前,雙手輕輕一託,將莫長老雙臂制住。這一招看似平常,卻是迅疾無比,轉眼間已將莫長老的攻勢化為烏有。莫長老臉色驟變,卻見宮雪衣平和依舊,輕聲笑道:“莫長老這是何必?向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下手,恐怕不是君子所為。”
幾乎是同時地,從人宗已經拉著易珮閃到一旁,怒聲道:“莫輕閒!你幹什麼?!”
莫輕閒垂下頭去,愴然嘆道:“從門主,屬下……真是有負於你啊!”
我忍不住說道:“莫長老這是何苦?從公子不願意再看到鐵血門中弟子血流成河,實則是為你們好,你為何還這般想不開?”
莫輕閒怒目而視,大聲道:“我鐵血門的事,與你有何相干?想當初,從門主建立鐵血門,整個東藩之地,誰敢與之爭鋒?我鐵血門人,論武藝,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