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了十日的身上。
十日眼睛頓時一眯:那種眼神……因為經歷了太多,所以……太熟悉了,是貪婪……□裸的貪婪……
這個男人呵……
殺生丸默默向前跨了一步,擋住了瘦小男人的目光,璀璨的金瞳裡一瞬間盛滿了慍怒,那強大的威勢往瘦小男人身上一壓,便讓那個男人腿腳一陣哆嗦。
然而,那個男人非但沒有後退,竟然還上前了一步,那雙細小的賊眼骨碌碌的看著殺生丸:“殺生丸殿下是想要一把刀嗎?”他搓著手,見殺生丸不答覆便自顧自的說起來:“像殺生丸殿下這樣強大的妖怪,如果……如果有一把強大的、兇猛的刀的話……呵呵……”
他仰起頭來,眼睛裡翻滾呼嘯的情緒一覽無餘:“殺生丸殿下想要嗎?像鐵碎牙那樣強大的刀?像你父親一樣,將整個妖族都盡在掌控……那樣強大的力量啊……”
他彷彿激動至極,全身都在顫抖,竟然能夠無視殺生丸強烈的殺氣一步一步的靠近。
他聲音低沉,語氣裡全是蠱惑:“來吧,殺生丸殿下,我的師傅那個不識時務的老頭不願意給您這樣強大的妖怪一把刀簡直就是愚蠢至極,但是!我灰刃坊不一樣!我可以為您鍛造出最強的刀!甚至能夠遠遠的超過鐵碎牙!超過那個卑賤的完全沒有資格得到鐵碎牙這樣的寶刀的半妖!”
他一路走近,目光痴迷的越過殺生丸看向十日。
他向十日伸出手來,不說指尖,連手臂都在哆嗦:“多麼漂亮而強大的力量,這樣的骨血、這樣的一寸一寸……不!只要……只要一顆!一顆牙齒就可以了!我一定!一定能打出超越鐵碎牙的刀來!殺生丸殿下啊!”
他急切的朝殺生丸轉過頭去,一臉的篤信。
綠色的光唰的一聲拉過,在幾乎可以見到實質的熱浪中帶出一連串的波痕,灰刃坊還沒有反應過來,大腿之下已經齊齊滑落向一旁。
他驚詫的、難以置信的低頭,便看到自己的身體慢慢的滑開,與大腿齊整整的分作了兩半。
他竟然奇異的沒有覺得疼,只無比疑惑的抬起頭看著殺生丸一步一步走開的背影。
他忽然掙扎著瘋狂的爬動起來,掌心撐在地上,被灼熱的地面燙出一個又一個的泡,然後破裂,然後再燙出來。
他急切而不甘的朝著殺生丸的背影怒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明明一眨眼就可以得到的強大力量,為什麼不要?只是一顆牙齒而已啊!為什麼!難道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超越那個死老頭嗎!”
殺生丸的腳步頓了頓,冷哼一聲,拉過一臉玩味的十日理也不理的離開,他的身後,刀刀齋搖了搖頭走出來,臉上再看不見那些死不正經。
他憐憫的看著爬在地上失去雙腿的徒弟,惋惜而沉痛:“灰刃坊,想不到你還是沒有想明白一個鑄劍師的資格到底是什麼。以後,這裡再也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他看著遠去的殺生丸挺拔的背影,忽然仰頭露出一個笑容來。
犬大將啊,你看到了吧?你的這個孩子,的確很值得你驕傲啊,大概,總有一天,我真的需要為他打造一把比天生牙比鐵碎牙還要厲害的刀吧。
哦呵呵,若是你能知道,不知道你會是什麼樣的心情。畢竟,曾經,你所擁有的,是最強的三界之刃啊……
你的孩子殺生丸,其實很幸運啊,他的身邊……
出了刀刀齋的地方,那些熱浪便像退潮一樣轉眼不見了。
邪見還在與鈴慪氣,落得遠遠的不跟上來,鈴便也跳下了阿哞的背可憐兮兮的跟邪見道歉。
走了沒多遠,眼前忽然瀰漫開一圈一圈的白霧,煙塵一般。眼前的視線頓時變幻,而鈴與邪見竟然也不見了。
殺生丸冷冷握拳,嗤道:“竟然進入誰的結界了嗎?”
十日轉頭四顧,啊了一聲。
只見不遠處,柔和的白色光團猶如螢火蟲一般在空中漂浮,圍繞著一棵巨大的老樹上下浮動。老樹枝葉已經不夠繁茂,唯有樹幹,粗壯到數人才能懷抱過來。
那樹幹分叉之處,斜斜的躺著一個白衣紅裙的女子,雙瞳柔和的閉在一起,長長的黑髮從粗糙的樹幹上垂落下來,綢緞一般,卻又帶著水流的光澤。
細長白皙的死魂蟲,鰻魚一樣纏繞在女子的身上,白色如同光暈的身體在樹葉之間穿插浮動。
十日見那女子打扮,疑惑道:“巫女?”
殺生丸卻上前,慢慢的走了過去:“哼,不過是個陶泥人罷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