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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連連搖頭,一臉感慨的去拍殺生丸的肩膀:“話說,殺生丸啊,你的心眼兒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殺生丸半眯了眼睛回頭,十日卻已經轉開臉,摸著下巴,一副無辜的樣子:“哎呀哎呀,話說為什麼這豹貓叫起來不是喵喵反而是吱吱呢?那不是老鼠的叫聲嗎?”
他無賴的樣子讓殺生丸只能哼了一聲走向自己的父親。
“你的身上有人類的臭味。”
殺生丸直直的走到自己的父親身邊,毫不客氣的這樣說。
第一次,他沒有在跟自己的父親說話時,用“您”這個敬語,也是第一次,他不再是用仰望崇敬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親——一個因為卑微的人類而墮落的大妖怪,已經不值得他殺生丸去崇敬了。
犬大將尷尬的撕碎身邊的幾個豹貓,無法作答。
除開他的夫人,殺生丸,是他最對不起的人,也是他最不想傷害的人。
“你果然因為一個人類的女人而背棄了母親嗎?”
殺生丸靜靜的站立在這血腥的戰場上,他長長的指尖因為不停的殺戮而變得血紅,彷彿打上了厚厚的胭脂。那些粘稠的血液從他的指尖下滑,偶爾落在他白色紅花的袍子上,偶爾落在這早已被鮮血浸透的土地上再尋不著,但是,他的人,卻只是靜靜的站立著,既不因為這戰場的殺戮而血腥,亦不因為犬大將的出現而憤怒。
他只是像最簡單的詢問一樣,以毫無起伏的音調問出他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
“殺生丸……我……啊……我想是的,不管我想不想背棄你的母親,我卻已經做出了那樣的事。”
犬大將的鎧甲上很快的沾染上了鮮血,但是,他閉了閉眼,還是這樣回答了他的孩子。
殺生丸的手指一瞬間握了起來,然後,猛然背轉身去加入了這場戰爭:“雖然沒有辦法知道人類到底有哪點值得你做出這樣的事,但是,父親大人,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的。還有……”
兩父子錯身而過殺死敵人,雪白的皮毛,銀白的頭髮猛然揚起,猛然交錯,然後兩父子背靠在了一起。
殺生丸金色的眸子盯著眼前數不盡的敵人,淺色的唇輕輕開合:“但是,父親大人,不要妄想我會承認那個人類。人類,在我心中……只是卑賤而自私的東西,一種可以為了慾望無辜屠戮同類,一種只要有力量的支撐就妄圖掌控一切的卑賤的東西。”
他咬字清晰的說出最後一句話,然後揮手,硬生生的用他鋒利的指甲將尖叫著撲來的一隻豹貓撕得粉碎。
血肉橫飛……
妖怪,雖然也有許多是如此,但是,他殺生丸卻不是,所以,可以排斥和鄙視這樣卑微的存在。
“殺生丸……”
犬大將感受著背後殺生丸那猛然竄起的殺意,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如果,他知道,他的行為會讓這個一貫冷清的孩子產生如此大的波動,他還會不會接受那個名為十六夜的女子猶如求救一樣的愛情?
他不知道,因為,他已經向那個脆弱溫柔的人類女子伸出了手。
如他的夫人所說,做為王者,做為大妖怪,擁有無數的妻子是十分正常的事,妖怪之間,像他與夫人那樣,這麼多年,因為對對方的尊敬和愛慕,因為相互的扶持,數百年如一日的只相守著對方,只孕育一個孩子,才是真正稀少到令人驚奇的。
畢竟,要成為大妖怪是那樣的困難,所以,要儘量多的留下自己的子嗣便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
像……對面的親方一樣……
犬大將抬頭,看到對面的四缺一的豹貓族首領。
以春夏秋冬四時為名的年輕貓妖,這是親方的子女,是他為自己留下的大妖怪血統。分別控制著幻覺、火焰、雷電和冰雪,這樣強大的實力,便是許多妖怪終於一輩子也無法達到,也給他的部下帶來了強勁的傷害,儘管,他們已經因為他的到來而振奮歡呼。
但是,殺生丸,他的孩子,似乎因為他的行為有陷入妖怪之血的殺戮之境的危險啊!
這件事,似乎是他做錯了,但是,已經成為他的責任的那個人類女子,他卻已經無法拋下了。
殺戮的戰場上,雀鳥振翅的聲音顯得尤為突兀,十日抬頭,看到那銀色的雀鳥在他的頭頂上不斷的盤旋,爪上抓著顯眼的戰報。
“是夫人?”
那雀鳥身上的熟悉妖氣讓十日疑惑的攤開手,那雀鳥立刻將戰報放到他手心裡,然後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