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屍體在這裡,我們去那邊幹什麼?”段新不解道。
“死者在那裡給你留了一句話。”歐正雪冷著臉,一副認真的樣子。
段新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眨巴眨巴眼睛,有點不可置信地說道:“歐娘子,此處乃冤魂陳屍之地,萬萬不可胡說……”
歐正雪並不回答他,只是快步走上前去。
段新一看反而心更加沒底了,覺得背後發涼,也三步並做兩步走,連忙跟上她。
北面是一片低矮的小灌木從,歐正雪面露欣慰,疾步上前。在灌木從中找了找,看到一個自己一直要找的東西——一片櫻粉色的
她彎下腰,撿起來,看了看,微笑著放進懷中。
“是什麼?”段新走過來,只看到她放東西的動作,卻不知道她究竟找到了什麼。
“不可說,不可說也。”歐正雪雙手抱胸,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段新哼了一下,拂袖而去,頭前走了。他知道,這個“其二”歐正雪是找到了,只可惜人家現在不肯說。
回到了仙音閣,看到在後面的柴房外面已經搭建起了簡易的靈堂,雖然百般的不願意,可是江媽媽還是看在錢的份兒上,答應了這個高郎君,在仙音閣後院,為杜香如辦理喪事。
其實她不答應也沒有辦法,這高郎君是歐正雪唯一的遠房親戚,還家住江南,這杜香如也只能在這仙音閣辦理後事。
段新在仙一樓前停下來,疑惑地回頭問歐正雪:“歐娘子你難道不想去再審問一番這高萬青?”
“我還有疑慮,現在不是攤牌的時候,何況,這甄捕頭還沒有到。”歐正雪說到這裡,她低聲對著段新說了幾句話,段新聽了一笑,點點頭。
走近仙一樓。
歐正雪在靈堂為杜香如上了一炷香,從靈堂出來,歐正雪也直接去了仙一樓,看著小郎中怎麼樣對付這個高郎君。
“高兄,方才我已經對那血衣做了法式。”這明顯是段新的聲音,此刻他聲音清澈悅耳,自信篤定。
聽得讓人內心安慰,如沐春風。歐正雪卻知道,這廝不過是穿了斯文外衣,在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罷了。
只聽得這高萬青感激涕零地回答道:“幸好今日遇到你段兄,我感激不盡,這五錠金子,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段兄不要嫌棄才是。”
“好。”段新的聲音不高不低,波瀾不驚,彷彿應當應分。
“不過……”段新的話語一轉,有幾分猶豫。
歐正雪在窗前聽到這裡,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這段新不是一向循規蹈矩,重生那天第一次見到他,記得他還一副“我很清高,生人莫近”的樣子。
怎麼最近是被誰給帶壞了,這騙起人,一套一套的了?
此時她推開門走近屋中,說道:“段神醫果然在此,小女子今日從這仙一樓回去之後,就頭痛不止,總是覺得有女子隱隱約約與我說話,卻只彷彿聽得悽悽慘慘的喊這救命救命,其他的聽得不甚清楚。怕是不好,所以想尋得段神醫給看上一看。”
段新一回頭,打量了一番歐正雪,心裡話到:聲音柔弱,手扶額頭,婷婷嫋嫋,戲份足。真真的該去戲班子挑大樑。
“這正是在下所憂慮之事。”段新回過頭來,愁眉不展,彷彿遇到了大難題一般。
“那那那……那血衣不是做了法式?!難不成……我還身帶凶兆?這大大的凶兆如何是好啊!!”高萬青兩眼驚恐大睜,臉色鐵青,嘴唇發白。
歐正雪連忙拿出一個帕子擋在臉前,假裝悲泣,抖著身子笑了半天。
笑夠之後,她抬眼偷偷看看段神醫,只見他一臉的慈悲同情,神秘莫測外加自信篤定。
不知道的真的以為他,很高深,很專業,很真誠,這一副神仙下凡,拯救蒼生的派頭。
看來,這沒有“走近科學”的古代,最好混的還是騙子。
025 靈堂“鬧鬼”
段新白了她一眼,不明白這小女子偷偷發笑些什麼,他輕咳了一聲,正色說道:“雖然這血衣已經沒有了威脅,可是……可是這杜香如的鬼魂慘死崖底偏逢陰時,她心有不甘,死後法力高強陰魂不散,如果是杜香如生前迷戀或者憎恨之人,不要說這頭七,就是這三年五年十年,恐怕……都要被這陰魂糾纏不休啊。這歐娘子就是一個例子,她便是這杜香如惦記之人,所以頭痛欲裂,這是杜香如鬼魂糾纏與她。”
歐正雪暗自咋舌:這嚇人的本事倒是不比救人的本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