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只不過是將事情的真相告知王妃。楚王身中傀儡術,昔年得遇崔先生,崔先生替楚王取出了蠱蟲,但是因為中毒日深,體內毒素並未完全祛除,每隔一段時日,楚王便會性情大變,不僅暴躁易怒,而且會生出往日絕不會有的失控之事。前些年,因為我的武功和楚王不相上下,所以還可以在他發狂之時起到抑制作用,但近年來楚王武功精進,小可已難以望其項背,所以只能盡人事而已。經過崔先生的悉心治療,近來這種情況已經有所改善,但可惜,王爺不得已要長住京城,病情自然不可避免的會有所起伏……”
“我累了。”慕清妍閉上眼睛,拒絕再聽他說下去。
忽然房中氣息一冷,一個冰冷的聲音道:“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說本王對你有愧!本王只是要你知道,若按照本王本心,是不屑於使用這等陰私手段的!但,事情既已發生,便由不得人!本王告訴你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存了邪念,以為自己就此可以解脫了!本王說過,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的生死只能由本王決定!”
慕清妍猛地睜開眼睛,眸中、唇畔滿是譏嘲:“難道楚王殿下把區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囚禁在身邊,便是光明正大高尚神聖的了?”
楚王的逃妃;龍游;卷一 王府風雲;第十三章 籌謀;
慕清妍的身體慢慢康復著,自那日不歡而散之後,歐競天再未踏足擷月樓,沒有他在,日子反倒顯得清閒自在起來。
半個月後,她身上的繃帶便都去掉了,崔先生言道,只要妥善保養,用不了三個月,便會復舊如初。
紅巾一直在她身邊小心伺候,隨著傷勢的日漸恢復,慕清妍的心思也慢慢活絡起來。只是身邊時時刻刻跟著一個看似體貼、熱絡,實際十分精明謹慎的紅巾,做什麼都不方便。她也只好忍了。
這日慕清妍半坐在床上活動手臂,紅巾端著一盤鮮果進來,先請了安,才含笑開口:“王妃枯坐了這半日想必也口渴兒了吧?王爺那裡有別國進貢來的好些水果兒,才奴婢去領了些兒來,請王妃嚐嚐鮮兒。”
慕清妍不置可否,面上總是淡淡的。
紅巾覺得有些尷尬,頓了頓才道:“這幾日奴婢怕是不能在王妃身邊兒伺候了,王爺那裡有件差事兒需要奴婢去辦。”
慕清妍心中一喜,面上卻不曾露出分毫,只淡淡點了點頭:“你去吧。”
“嗯……”紅巾猶豫了一下,道,“奴婢大概要走半個來月,王妃身邊兒的事兒一向是奴婢打理的,奴婢走了,王妃可要想著按時吃藥。”
慕清妍抬眸冷冷盯著她,唇角扯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你放心,我不會尋死的。”
紅巾咬了咬唇,施禮退出。
慕清妍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無聲的舒了一口氣。
因為還在養傷,她在楚王府的生活也算自由,不管去哪裡都沒人管沒人問,只是身邊跟了一大幫丫鬟婆子,沒人跟她介紹這些丫鬟婆子的名姓,她也不問,刻意疏離著,無情才無羈絆。
於是乎,她便每日坐了軟轎去花園裡轉一轉,有時候還親自採幾朵花回去插瓶,看上去倒有幾分沒心沒肺。
歐競天還是不曾露面,就連段隨風也不見了蹤跡。因為留了心,所以小丫頭們私下裡嘁嘁喳喳她也會格外留神,這才知道,不知出了什麼大事,段隨風已經離開了京城,而歐競天也被絆住了身子。
機會來了。
慕清妍藉口嫌楚王府的脂粉俗氣、粗陋,自己每日親自採了鮮花、花粉炮製,做好之後一試,果真色澤鮮妍自然,原本絕色的容顏更增三分嬌麗。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跟在她身邊的丫鬟都有幾分顏色,自然希望錦上添花;即便是那幾個婆子,除了本人也不算甚老之外,有女兒的便佔了多半,當然也盼著能夠得些好處,省了自家男人出外偷吃,也給女兒留住男人增添幾分把握:這樣一來,原本這些人對慕清妍的冷淡疏離都不見了,換上的嘴臉都是巴結討好。
慕清妍一笑置之,並不多說什麼。誰來討要脂粉也不推拒,但隨著來討要東西的人數日漸增加,她之前做的那些漸次不夠,便吩咐隨侍的丫鬟婆子一同採花炮製。
又把畫眉的黛研碎兌了各種花汁進去,再度製成眉筆,畫眉之後不獨色澤更貼近眉毛本色,而且帶上了鮮花芬芳,去除了黛石自身淡淡的墨腥氣。丫鬟婆子們爭相效仿,卻總不得其法,還是慕清妍親自指導才能成功。
總之有關女子養顏妝扮之事,慕清妍似無意間便帶動了闔府風氣。歐競天總領全國兵馬,天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