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同德,如此一舉兩得,非大韜略不可為之!
夏侯雲曦如此一想面色便更是複雜,姬無垠看在眼中,不知怎地竟有些不忍,隨即心中的那點兒猶豫立時全消,他眸色一沉,忽而似笑非笑狀作灑然的道,“既然是犯我中原,只有洛王與南安王如何算數,反正我閒來無事,不若也算我一個,我倒要去瞧瞧東周人是否真有三頭六臂——”
夏侯雲曦立時睜大了眸子,幾乎是不能置信的看著姬無垠,他雖然口中如此說,可是一旦隨行無論如何此去都是在為曦朝效力!他這是——
“若非我這身子有礙,我倒也想去瞧瞧。”公孫成霖聽姬無垠這般開口忽而也來了這麼一句,看見夏侯雲曦朝她望過來,他亦是眸色暖融融的笑起來,“見慣了大燕的山勢雄奇,倒是想看看東海是何模樣,若是能去瞧瞧東周國是何模樣自是更好!”
夏侯雲曦心中滿是訝異,再一想忽然又覺得不能算是奇怪,正兀自怔愣之間,坐在左上首一直未曾說話的公孫墨忽然放下了手中茶盞,他轉過頭看向公孫成霖,語聲寂然道,“你既不能去,便由我去。”
滿室皆靜,夏侯雲曦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難以置信來形容!
秋意濃透帝宮,夏侯雲曦回到椒房殿的時候身上略微沁了涼,所有的宮女太監俱是守在外頭,瞧見鳳輿停在椒房殿之前,立時便有窸窸窣窣的跪地拜禮之聲響起,夏侯雲曦揮了揮手,一邊解下身上披風一邊腳步不停的朝內室而去——
靈兒守在內室入口之處,見她回來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夏侯雲曦放輕了腳步走進去,沒走幾步便瞧見南窗之下的榻上正倚著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万俟宸一件貼身的墨袍如墨色傾瀉,熨帖的襯出他修長的身形,在他身邊,万俟曄身上穿著件明黃色小袍子趴在錦榻之上,許是聽到響動,小手小腳不安的動起來,万俟宸亦是抬眸看她,隨即又低下頭去將手中的撥浪鼓在万俟曄周身四處敲打,万俟曄已經能自己找尋聲音來處,那撥浪鼓一響他小小的身子便微微扭動的去尋那響處所在,整個人從扭來扭去惹得万俟宸眼底一片柔色。
“都要去東海?”
夏侯雲曦知道他一定早就知道了今日夜宴上所生之事,聞言也不驚訝,走到她身邊將他手上的撥浪鼓拿過來,吻了吻万俟曄才又逗起他來,夏侯雲曦的面色並不那麼明快,眉心還是微微蹙著的,万俟宸一眼便知她在為今夜之事猶豫,不由得將她一把攬入了懷中,低頭在她頸邊深吸一口氣問她輕聲笑起來,“猶豫?”
万俟曄許是被万俟宸逗得累了,這會子到她上場便有些懨懨的,夏侯雲曦便將他抱起來扯開胸前桎梏餵奶,万俟宸的眸光從她胸前掃過,攬著她的動作不由得有些僵硬,夏侯雲曦眉心仍是蹙著,微微搖頭,“並非是猶豫——”
万俟宸的眸色略帶上了深沉,身子往後微微一靠,眼底驀地現出兩分權衡之色來,他略微沉吟一瞬,唇角不由的揚起,“既是他們所願,又有何不可?”
万俟曄許真是有了睡意,夏侯雲曦攬好衣襟喚來凝香讓她將万俟曄抱去歇下,而後才轉頭看向万俟宸,“可真分明只是一個局。”
万俟宸眸色一深,“這自然只是一個局。”
夏侯雲曦復又轉過頭去,語聲略啞,“那如何能瞞他們?”
万俟宸一笑,笑聲低低沉沉的落在室內直叫人聽著心中發慌,“如你所言,我瞞盡了天下人,難道還差他們嗎?”
夏侯雲曦想到公孫成霖那笑意融融的模樣,不由得長嘆一口氣轉身埋進他懷中,万俟宸抬手覆上她後頸,溫熱的大掌輕輕地磨砂,將她周身沾上的涼意盡數抹了去,他低頭俯身下來,轉頭將唇壓在她側頸之上,語聲呢喃的道,“可是覺得不忍?”
夏侯雲曦一顫,在他胸前蹭了蹭,語聲低低的滿是懊惱,“我們如此做,是否太沒有道義?等真相大白,不知他們要如何氣惱!”
“道義?”
万俟宸驀地笑出聲來,微震的胸膛將她半邊面龐都染紅,他一邊撫著她的發頂一邊將她微微推開些,一雙鳳眸半狹的看著她,略略頷首感嘆一句,“確實,確實沒有道義——”
夏侯雲曦眉頭一挑,好似不曾想到他竟能附和她的話,可誰知下一瞬他的眸色便是一變,那滿是笑意的薄光一消立時換做深不可測的沉暗來,他刀唇微張,說出的話帶著幾分詼諧的調侃,卻又陰詭血腥叫人背脊生涼,“可是,政治從來都是最無恥的遊戲,不是嗎?”
這話是如此露骨卻又如此的真切,夏侯雲曦略有兩分怔愣,万俟宸瞧見她如此摸樣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