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洛蕭和洛然齊齊上陣,他到底都還是不放心的,更別說這樣的時候。
夏侯雲曦看向衛忠,衛忠與她對視一眼,顯然,二人都是在等万俟宸的決定,若是平日,万俟宸的決定很簡單,可是現如今,万俟殊和万俟玉已經出發向著西南而去,万俟宸身為監國太子,自然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可是這些和南越的安慰比起來哪裡還能值得一提呢。
“馬上聯絡洛然,就說我隨後就到,讓宋柯隨我走一趟。”
南越並未和楚地結盟,可是但凡只為那一紙盟約而生的迴護大都是不那麼真切的,夏侯雲曦理解万俟宸,她幾乎就立刻生出了心要跟著他去,她眸光灼灼的看著轉過身來的万俟宸,万俟宸看著她,卻有幾分猶豫。
衛忠得到了万俟宸的指示,那麼接下來怎麼做他心中實在是十分清楚,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衛忠火速出宮安排,夏侯雲曦走到他身前,“讓我跟著你去。”
万俟宸看著夏侯雲曦,心中不是沒有愧疚的,按理來說,他們的定親禮宴將在五日之後,那個時候,他們會宣佈婚期,而後,她住在大楚的身份才更為有理可依了些,可是現如今,大梁的戰事十萬火急,這禮宴自然是要取消了。
“這一次,不是尋常。”
夏侯雲曦知道他的顧慮,也不急著的和他說這個問題,万俟宸看著她斂下眸光,拉著她的手向外走,“隨我去見父皇。”
不管如何,南越才是真正性質上的盟友,他的所有動作都需要和万俟婓回報交代,二人出了長樂宮,直往未央宮而去,万俟宸腳步極快,走到御書房門口的時候裡面正傳來幾聲輕咳,他皺著眉頭走進去,万俟婓的面色並非十分好。
二人見禮之後夏侯雲曦便退了出去,只聽得裡面万俟宸問万俟婓,“父皇的面色不好,可是有什麼不妥?”
万俟婓的語聲有幾分憊懶,“沒事,不過是微微的受了寒罷了,你來可是為了南越之事?”
万俟婓也自有自己的訊息來處,如此一問隨後万俟宸便將他的打算如實告來,夏侯雲曦站在外面只是禮數,他們並不迴避則是信任,她眸色沉凝的站在屋外,眼角忽而掃過一道墨色的身影,一個小太監手中揣著什麼面色慌忙的從御書房的側後門走了出去!
夏侯雲曦心頭一緊,那側後門直通御書房之後万俟婓小憩的休息室,再看那小太監神色緊張鬼鬼祟祟,她不由得就覺得不好,周遭的禁衛軍需要回避已經遠遠地退了開去,眼看著那小太監就要走脫,夏侯雲曦眸光一厲的追了過去!
御書房周遭戒備嚴密,夏侯雲曦認出那小太監乃是吉利總管的小徒弟,平日裡幫著吉利跑腿,是個受万俟婓信任的小隨從,可是人心難測,夏侯雲曦看著那小太假的腳步放慢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御書房的戒備範圍,再想到他從那側門出來的慌張模樣,心中已經肯定了他一定有問題!
從一道月門走出,小太監的身形暫時放鬆,夏侯雲曦看著那小太監一路向著太醫院而去,心中更是警惕,万俟婓此前身子不爽,是以一直在用藥,難不成他竟然在万俟婓的藥裡面做手腳?!
夏侯雲曦心中生怒,身形幾動步伐極快的追了上去,一處無人拐角,夏侯雲曦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就將那小太監按了住,小太監名為福子,忽然被人從背後拿住面色駭然大變,“誰!來人啊,有刺——”
夏侯雲曦一記手刀砍在他下巴上,咔嚓一聲,福子的話便斷在了那裡,夏侯雲曦將福子轉過身來,手卡在他的脖頸之上,福子看清來人,眸光頓時大變,想要說什麼,奈何夏侯雲曦下了他的下巴,他渾身又被制住,怎麼都是徒勞無功。
夏侯雲曦的眸光從他身上掃過,看著他些微鼓脹的胸口冷笑一聲!
福子的眸色變得驚恐,夏侯雲曦眼底殺氣一掀,掀開他的衣襟將他胸口藏著的物事一把扯了出來,福子眼底的光彩一滅,忽現出幾分痛苦的神色。
夏侯雲曦一腳踢在他腿彎,福子整個人頓時癱軟在了地上,夏侯雲曦將那一方雪白的帕子抖開,隨之掉落的是一張明黃色的信箋,而在那帕子之上,唯有一抹暗黑色的血跡!夏侯雲曦眯緊了眸光,彎腰將那信箋撿起,開啟來一看,竟是一副藥方!
眼角閃過幾分詫異,掃過那上面的藥名,憑著她對藥材的瞭解,一眼便看出這藥方下藥之重來,更是隱隱的猜到了這藥方所治之病大體為何,前前後後的聯想一番,她的面色微微發白,傾身將福子的下巴回位,開口的語聲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沉重。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