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孫墨和洛青衣面上掠過,點點頭笑道,“這是自然的,聽說這婦人是易興的女兒?”
洛青衣面無表情的站在牢裡,於永聞言當即上前一步,“正是。”
公孫長卿冷聲一笑,“當年易興為官不仁,竟然貪腐軍餉,她的女兒逃了二十年才被抓到也算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了,父皇當年極為重視易家的案子,這麼重要的逃犯抓到了,可有向父皇上奏?”
於永一滯看向公孫墨,後者也是眸光一沉,他趕緊低下身子,“請太子殿下恕罪,這犯人今早才從京兆伊衙門送過來,下官還未來得及上報。”
公孫長卿看看洛青衣,眸光之中帶著些微不懈,“既然如此,這案子由我來報吧,於大人做好定案事物就好了。”
於永忙不迭的躬身答是,公孫長卿看看公孫墨,“二弟還有什麼沒有問清楚的嗎?”
公孫墨搖搖頭,“本來此事就沒有多少疑點,點如今已經十分清楚了。”
公孫長卿點點頭,“既然如此,請二弟同為兄一同進宮稟明情況吧,順便把四弟送別宴會上的事情說一說,否則以父皇的性子,恐怕要多想幾分。”
公孫墨點點頭,不管太子這一次來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管此刻讓他跟著進宮是打得什麼主意,這最後一句話還是有道理的,公孫成霖即將西去,收繳兵權又是個一丁點兒不對就會釀成大錯的事,他不能讓公孫成霖帶著烈帝的疑慮離開燕京。
如此這般太子當先向著外面走去,顧雲曦的眸子掠過洛青衣,後者眸光安撫的看她一眼,嘴角帶著暖人的笑意,顧雲曦腳步沉重的走出去,她心中想知道洛青衣沒有說完的話,本來她以為她至少還有機會再見洛青衣,可是此刻的她不曾想到,命運就是喜歡作弄人,而她記掛著的再見,竟來的那樣遲。
公孫長卿的馬車向著宮裡駛去,公孫墨自然也要跟著,他擔心的看看顧雲曦,“沒事的,別擔心,有訊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顧雲曦點點頭,看著公孫墨的馬車跟在太子的車架之後行的越來越遠,她懸著的心卻是落不下來,進宮就是要稟明皇上,一旦烈帝知道了此事,會不會當即斬立決?
再回頭看看肅冷的刑部大牢,顧雲曦禁不住的長長一嘆。
於永遠遠地看著顧雲曦站在衙門之前的身影眉頭一皺,似是微微沉吟了一瞬,他向著顧雲曦走了過來,“二小姐不必擔心。”
顧雲曦轉過身來,嘴角牽起苦澀的笑意,“什麼都逃不過於大人的眼睛。”
於永嘴角一勾,“雖然不知道大牢之內的人與姑娘有什麼關係,不過既然德王殿下出面,想必保命不會是什麼難事,姑娘且放寬心吧。”
顧雲曦看著於永的模樣凝眉一問,“依於大人看,這大牢之內的犯人如何才能脫罪?”
於永皺眉一瞬,“若是於永說真話,只怕要讓姑娘失望了。”
“於大人的意思是——”
於永眸色一正,“如果下官所猜不錯,皇上的意思只怕會是立即行刑,王爺最終只能求個保命而已。”
“牢中的人是因為當年的易興貪腐軍餉一案,如果當年的案子被翻案了呢?”
於永眉頭一皺,“姑娘的意思是?”
顧雲曦沉眸,“當年易將軍一家犯案的時候於大人只怕還只是個刑部小吏,於大人對於當年的案子應該多少有些印象在,難道於大人就沒有些許的疑慮嗎?”
於永沉眉思慮一番,面色漸漸地變得凝重,“於永不知道二小姐說的是真還是假,於永與二十年前的事也已經記得不清不楚了,於永只知道我們當今的聖上是一個固執且多疑的人,顧小姐確定要讓德王殿下為你冒險翻案?”
顧雲曦心中一緊,於永卻不看她慘白的面色,“如果於永猜得不錯,皇上一定不會允許翻案,因為這是他的皇威,即便是錯的,他是皇上,他說是對的就是對的,任何敢挑戰他的人就都是他的敵人。”
微微一頓,於永又道,“二小姐可知道敬王爺?”
顧雲曦只覺得腦海之中閃過這麼一個詞,片刻眸光一定,“是皇上的弟弟,德王的皇叔?”
於永點點頭,“敬王爺與當今聖上本是一母同胞,乃是至親之人,可是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僅在政事上沒有一點作為,連京城都很少回來嗎?”
顧雲曦搖頭,於永眸色一正,“當年易興一家被判刑的時候舉朝上下只有一個人幫他們全家說話,這個人就是敬王爺,而我們的當今聖上不僅沒有聽他這個親弟弟的意見給易家減刑,更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