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又都信誓旦旦的說道,若明軍真的回來了,他們還願意跟著一起走,不為別的,就為百年之後不至於愧對祖先。
夕陽西下,戰鬥已然結束,孫永金讓那些願意投誠的土匪和武裝農夫一起排成兩個大大的方陣,然後站在臨時搭建的土臺上,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頭,突然間也讓人覺得有一點dàng氣迴腸。在這片土地上,人們的血xìng還沒有被完全的壓抑;在這片土地上,他更不是在孤軍奮戰,他還可以尋找到更多,更多的同盟。
他知道,在這裡還有不甘心的明軍殘餘部隊在奮戰,他們是最堅定的夥伴;他知道,儘管有這麼多的明軍成為了降兵,成為了清兵的一員,但他們是可以爭取的;他知道,他所集中力量要打擊的就是將這片土地踐踏得不成樣子的滿méng八旗以及他們的忠實走狗漢軍旗;他知道,他所集中力量要打擊是在這場戰爭中,用同族的鮮血染紅了頂戴,只為自己利益集團謀圖好處,以關寧軍和三順王為代表的鐵桿漢
或許這就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然後把最兇狠的敵人孤立起來,狠狠的揍他們。
“我知道你們今天為什麼站在這裡。”孫永金先是輕輕的說道,然後聲音越來越響亮,“我知道,你們是因為不願腦後長上一根可恥的豬尾巴,不願意在九泉之下愧對自己的祖先,為了這樣的信念,你們今天站在這裡,要跟踐踏了這片土地的敵人拼個你死我活。”
說道這裡,孫永金頓了頓,那些原來是土匪的人兒都抬起頭來,把所有的目光投shè向臺上的那個人,昂首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心中默默的唸叨著,沒錯,他們不是土匪,他們今天站在這裡就是不願成為韃子的奴才,他們是為了無愧於自己的祖輩,無愧於自己的信念而戰。
“但是……”孫永金的一句轉折把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但是我們所要面對的敵人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和兇殘,我們隨時都可能陣亡沙場;我們所面對的生存條件是前所未有的艱難,毒蛇猛獸環繞在我們的身邊,或許沒有陣亡在敵人的手上,卻死在了這艱難的環境之中,面對這樣的局面你們害怕嗎?”
孫永金大聲的責問道,人群中站出一人,大聲應到,“員外,我們連清兵都不怕,又怎麼會畏懼那些毒蛇猛獸呢。”
“員外,如果我們害怕山林之中的猛獸,那早就跟著當官的一起降了清兵,不會站在這裡了。”另一個人說道。
“好!”孫永金讚了一句,同時又說道,“但我要告訴你們,你們所要面臨的艱苦不僅於此,在這裡,我根本就發不出餉銀;在這裡,我們甚至於籌措糧草都是一個艱難的事情,有時候,你們甚至於得餓著肚子過夜。這樣,你們還願意跟著我嗎?”
場面有一點點寂靜,但很快站出一個人來,聲音不大,卻清晰無比,只見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韃子殺了我全家,我跟著員外就只為了一件事情,殺韃子。”
“沒錯,我們跟著員外就只為了一件事,殺韃子!”
“殺韃子!”眾人齊聲吼道。
“好!”孫永金再度讚了一句,同眾人一樣jī動的揮舞著手臂,然後說道,“如果我說,為了殺韃子,你們必須重新進行整編呢。”
這次,眾人幾乎是毫無猶豫的喊道,“願聽員外吩咐!”
於是孫永金便把自己剛才思量已久的整編方案拋了出來,這裡一共有兩百六十多個新加入的人,而他則會在這座山寨裡留下三百武裝農夫,雙方互相同時所有的軍官都由武裝農夫擔任。在戰鬥中,他已經看到了武裝農夫戰術的嫻熟,讓他們作為基層軍官,是絕對合格的。同時更可以防止隊伍中出現不穩定的因素,每個xiǎo隊裡至少有兩到三名武裝農夫作為骨幹,可以保證這支隊伍的絕對忠誠。
他還會不斷的完善珠山寨的防禦,將這裡作為抵抗清兵的第一線,不斷的收攏周圍山頭的土匪,增強自己的實力,削弱清兵的支援力量。雖然他不能攻進騰越城裡,但他可以把除了那座城池之外所有的地方都變成他的勢力,當清兵再度出城的時候,他們就在茫茫大山中轉悠吧,享受那無處不在的襲擊,同時更要讓他們的糧草無處可徵。
那時,他的城鎮中心不僅處於了安全的地位,同時源源不斷傳送過來的武裝農夫,將是清兵的噩夢,總有一天他們會發現敵人越打越多。
當清兵在騰越遭遇慘敗的時候,那些剛剛投降的明軍會甘心成為韃子的奴才嗎。那些被清兵欺壓的百姓還會甘心嗎,他們還會願意吳三桂手下那些遼東軍閥在雲南肆意的圈佔土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