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緬甸、暹羅、瀾滄王國也氣勢洶洶的說道,絕對服從組織的命令,如果安北不肯屈服,他們將毫不猶豫的出兵。
聽到他們的話,鄭王差一點當場把桌子砸到這幾名使者的臉去,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不過,能夠成為一國的實際統治者,這點控制情緒的本事還是有的,但見他言笑晏晏的送走幾名使者,然後迎來了另外兩名使者。
細細看去,只見其中一人風姿儒雅,除了那一條大辮子外,倒還真有一副風流名士的味道,若再看得細一點,此人不正是周昌麼。
不久前,此人尚在北京,怎麼這麼快的功夫便到了安南,先不說其中的路途遙遠,僅僅憑著鄭成功控制的海面,李定國駐紮於廣西,他要輕易來到升龍城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如果人們能夠再看看他身邊的哪位紅夷,只怕立時便會了然。
這名紅夷正是出使北京的東印度公司高官,巴達維亞評議會的議員之一。正是藉著荷蘭的快船,周昌才能如此快捷,也才能夠躲過鄭成功艦船的攔截。
當然,所謂的快捷也僅僅只是相對於他從跋涉而言,實際還是耗費了不少的時日。
不過,也正是這一路行來,周昌對所謂的紅夷有了更加深刻的瞭解。他知道,荷蘭所在的國家離這裡遠在萬里之遙,在地圖,他更知道,中國和荷蘭兩國根本就是身處於大陸的兩端,而這塊大陸東西的長度不知幾萬裡。
也正是在這條船,他知道地球居然是圓的,因為人家紅夷都繞地球跑過好幾圈了。然後在這浩瀚的見聞面前,他原來的知識系統幾乎陷入崩潰,在面對這些紅夷的時候,他倏然間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鄉巴佬。
正是這一連串的打擊,如今的周昌,在鄭王面前,少了幾分倨傲,多了幾分謙遜,他已知天外有天,又何必再做那夜郎自大的形態呢。
或許正是這份謙遜,一下子就讓鄭王生出了幾分好感,只見他屏退眾人,僅留下幾位使者,模樣兒顯得格外親熱。
看著他的神色,那些心思玲瓏的侍者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鄭王對待前後使者的不同,使得他們幾乎可以斷定,越北已經做出了選擇。
想到這裡,那些侍者隱隱的覺得有點不安,大明餘威尚在,如今更是聯合了緬甸、暹羅、瀾滄王國,這真的的一個越北可以抗衡的嗎?
北方的滿清韃子實力雖強,但隔著一個大明,他們又能做得了什麼。一名侍者悄悄的堵在牆角下,隱隱約約的聽見裡面說道,“漢人無狀,忍無可忍。”
“安南出兵於南,大清出兵於北,定可一舉攻破偽明,到時候緬甸、暹羅、瀾滄不過土雞瓦狗一般,則鄭氏一族大業可成,若是家主有意王位,我天朝國也定會鼎力相助,其實,縱然割土相贈也無不可。”
聽到這句話,那名侍者神色大變,神仙打仗既是他們這些凡人可以插手的,看看緬甸的下場,這便是一個經典案例。若是與各國使臣虛與委蛇,等到大局已定的時候再參戰,或許越北還能保全,可若是鄭王貪婪大明國土,只怕難以承受四國同盟的雷霆之威。
到時候恐怕不是什麼鄭氏一族大業可成,而是全族下,滿門抄斬。
想到這裡,冷汗涔涔而下,或許他得預先謀圖後路才是,免得跟越北鄭氏一門一條路走到黑。
升龍城,周昌下榻處,酒香四溢,整個使團都陷入一片歡欣的氛圍之中。此刻,只要是個明白人都能看得出來,在這場外交戰爭中,滿清和荷蘭的使團大獲全勝,雖然至今還沒有任何明顯的訊息傳出來,更沒有像南洋條約組織一樣大張旗鼓,可任誰都知道,安南鄭王勢力投向了清兵的懷抱,那場秘密會談和滿清、荷蘭使團的歡喜模樣便是證據。
周昌開啟窗戶,看向驛館外賊頭賊腦的安南人,然後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瞧他們的模樣,那裡有一點過路或是做生意的樣子,分明是各個勢力派遣過來的探子。
可惜,這些安南人顯然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多的使節抵達升龍城裡,更是第一次充當其他勢力的探子,明顯的對這個身份很不習慣,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做作,簡直就是在自己臉貼了探子兩個字。
他相信,如果是在京城裡,那些勳貴們的機靈家丁,只怕也要比這些安南探子們強不少。
正在此時,荷蘭使者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把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然後朝著窗外一看,也看到那些賊頭賊腦的安南人,於是用他蹩腳的漢語,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些是探子,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