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的八旗兵一片慘敗,朝廷現在能夠依靠的只能是他吳三桂了,除非北京城裡的順治小兒御駕親征,帶著禁旗殺到雲南來。
不過,經此一戰,吳三桂對於八旗的畏懼之心已經淡了很多,原來所謂的無敵就是這麼個模樣。初,他以為永曆小兒不知從那裡借來了幾十萬兵馬,所以會讓八旗勁旅吃癟,沒想到不過是區區幾萬人,可是就是面對這麼幾萬人,八旗兵也幾乎是每戰必敗,實力也渣得太厲害了吧。
想到這裡,他就產生了一絲不屑,一直以來,八旗兵就是作為一個壓陣的存在,常常都是在綠營已經把戰鬥打得差不多了出手,幾乎每次就是在戰局確定之後敲上後一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八旗兵有多麼勇猛呢,有多少綠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可如今一旦被看破本質,吳三桂除了冷笑,再無其他。
不過,對於那些明軍的騎兵,他也不會放過,雲南乃是他的囊中之物,那裡能夠容得他人插手,當然,在這支兵馬窮途末路的時候,他也會放對方一條生路,畢竟養賊自重這樣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於是,大隊的鐵蹄從營門噴湧而出,要給予那些疲憊不堪計程車兵致死一擊。
這個時候,他的部將們同樣也抱著跟他一樣的期望,經過一個晚上的戰鬥,那些騎兵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如今,就讓他們來扮演一般都是由八旗兵來扮演的角色吧。
看著那些狼狽的騎兵在瘋狂的撤退,他們笑了,也終於明白八旗兵為什麼會如此的強大,因為這種撿便宜的事情實在是太舒服了,殺敵又多,又不用費什麼勁,把戰功一報上去,還能嚇死一片人呢。
孫七如今也在一顛一顛的施展著他拙劣的騎術,逃跑了,面對吳三桂的精銳鐵騎,他可沒有衝上去撞一撞的興趣,別看他有時候挺狂妄的,不過,該逃的時候,他同樣也是毫不猶豫,灰溜溜的就撤了。
他不僅撤了,還布了撤退的命令,讓那些狂熱的已方騎兵腦袋能夠清醒一點。
可是,如果要說他們對吳三桂的鐵蹄有多害怕,那還真是看不出來,他們逃跑的模樣雖然狼狽,但還不時的回頭射擊,就算有些跑得慢的,也企圖在臨死之前拼死一個。
那些吳三桂的鐵蹄追得興奮,突然產生一絲幻想,或許可以順著對方一路殺進昆明城去。
其實,不僅他們產生了這絲幻想,就連卓羅、張勇等人,也看到了一絲希望,在這種情景下,對方根本組織不起強有力的反擊,除非出動步卒。
想要這裡,卓羅搖了搖頭,他不相信對方的步卒能夠扛得住吳三桂鐵蹄的攻擊,一旦步卒崩潰,那麼昆明城是實力大損,就算不能乘勢攻進城去,也算是值了。
這個時候的張勇雖然對吳三桂依然恨得牙癢癢,不多,也不能不承認,他出擊的時機正好,潰兵已經顯得不再那麼混亂,同時明軍又還沒有集結成陣,完全處於散亂的一片。
昏厥過去的羅託,在朦朧之中睜開眼來,看到吳三桂的鐵蹄,扯開了喉嚨,就要求救,誰知道脖上猛然捱上一刀背,幾乎再度昏過去,意志模糊之中,聽見有人說道,“朝著兩邊撤,不要衝撞了鳥槍陣。”
“鳥槍陣!”羅託喃喃的說了一聲,感覺有點不對。
聽見他的聲音,那些明軍騎兵也現羅託還沒有完全昏過去,又是給了他一刀背,讓他徹底的昏了過去,只是在徹底的失去意志之前,聽見了一陣排槍的聲音。
不能不說,羅託還是聽得很清楚,這正是排槍的聲音。
當那些潰逃的騎兵向著兩翼撤退之後,漸漸的把一長排的火槍陣顯現出來,明亮的火繩,在黑夜之中散著駭人的光芒。在那一刻,那些衝在前面的吳三桂鐵蹄已經分明的感受到死神的黑光,但是,如果說要讓他們面對一支步卒輕易的撤退那也是不可能的,何況軍令如山,沒有命令,誰也不敢勒住馬韁,只能是拼命向前,同時拿起手上的三眼銃,也是扣動扳機。
不過,在這種距離上,三眼銃這樣的火槍能有多少威力,三眼銃的聲音從頭到尾不過就是給予他們多的勇氣而已。
同時,幾乎就是在他們三眼銃響起的一剎那,對面的火槍陣同樣也傳來了清脆的槍聲,黑夜之中,一排明亮的火光閃過,然後那名先打響三眼銃的騎兵覺得脖一涼,情不自禁的去摸了摸,然後感覺到捂住一大團水漬一般的東西,緊接著便倒了下來。
在初聽到對面火槍聲音的時候,衝在前面的把總還心中一喜,以為對面的火槍兵只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在這麼遠的距離就開始射擊。
可是,當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