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香坐在了烏拉多敏和阿木昕的中間,可是也正好坐在了阿桂的對面,這一頓飯,麥香有些食不知味,想著老夫人叫自己來的用意究竟是啥?
其實,論理,以章佳家今日的身份地位,老太太本不應該如此迷信一個十歲小孩的夢,問題是麥香不知道,老太太可清楚,麥香不光替章佳家許的那幾個願都靈驗了,替烏拉多敏許的願也靈驗了,這就不能不引起老太太的興趣和警覺了。
再透過一打聽,知道麥香之所以跟佟家交好,最初的起因也是因為麥香送了一雙壁鞋給佟太太,佟太太把壁鞋掛在了佟老太太的房間裡,佟老太太三天後病便有了起色,不光佟家,老夫人也打聽清楚萬家了,萬家之所以先是悔婚又想結親,還不就是因為麥香的福氣嗎?
如果說一個兩個是巧合,那這麼多的巧合能說明什麼?最不可思議的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居然敢動剪刀替別人接生,而且母子雙雙平安,難道這也是巧合嗎?
當然,老夫人打破腦袋,也想不到麥香是來自幾百年後的後世,她以為麥香就是一個福將,沒準就是觀音菩薩座下的某個弟子投胎到了人世,所以一路有菩薩庇佑。
這也就是麥香之所以能成為章佳府座上客的原因。
只是麥香不知道罷了。
飯後,老夫人不光把兒子兒媳和孫子打發走了,連屋子的丫鬟婆子以及阿木昕都打發走了,這才讓麥香坐到她身邊,笑吟吟地問道:“我這兒子如何?像嗎?”
麥香知道老人家是問她,麥香看到的阿桂是不是夢裡的畫像一樣,麥香笑了笑,說道:“老爺不穿官服也很威武。”
老太太一聽便明白了,笑道:“其實,今兒叫你來,倒也不是為他。我聽敏敏說,大年初一你出了點事,不光敏敏嚇壞了,連我們也為你擔著心,孩子,你聽我們一句勸,這臥佛寺呀,以後寧可別去了。”
老夫人早就不希望麥香去臥佛寺,麥香在臥佛寺討生活的時間越長,惦記麥香的人只會越多。
“可不,我也是這個意思,當我從關嬤嬤嘴裡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腿都嚇得發軟了,我跟她說了,以後再不許去了。”烏拉多敏在一旁說道。
“知道了,如今真的不去了,多謝老夫人掛念。”麥香忙說道。
“這就好,這就好,不過孩子, 我聽說你在你家的院子外開了一個館子,生意如何?夠養家嗎?”老夫人接著問。
“還成,夠了,家裡還有一些別的收入,我爹養了不少東西,雞鴨鵝、羊和兔子,另外,我也做一些手工活。”
“對了,說到手工活,我想起你託敏敏送來的牙刷,真的很好用,比先前用的那些都舒適多了,難為你怎麼想出來的,家裡還有嗎?”
“牙刷柄做好了,還沒有染色,等染色了才能把毛縫上去。”
“這樣啊,下次做了,給我們送一百把來,一把牙刷給你一兩銀子。”老夫人說道。
“好,什麼樣式都要嗎?”麥香問道。
“還分樣式?”
“當然,成年人的嘴巴大一些,牙刷自然也要大一些,小孩子的嘴巴小,牙刷相對來說也小,還有,成年人裡又分男的和女的,這些都有區別的。”
“哎呀,我就說,我和你姐夫的牙刷怎麼看起來不太一樣呢,這孩子,心思也真巧,這也能想的起來?”烏拉多敏笑道。
“哦,我老婆子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次知道牙刷也有這麼多學問,難怪用著跟以前的那個不一樣,成,那就各樣都要一些,正好拿來送人。”
“知道了,多謝老夫人照顧我的生意。”麥香知道家裡大概還囤積了有上百把牙刷柄,正好李鼎回來了可以染色,這一項的進項就夠自己一家過一年的了。
從學士府出來,麥香猜想,這綁架自己的人應該是學士府的人吧?不然的話,阿木昕一說老夫人要見自己,永恩為什麼要打發烏拉多敏跟來?還有,老太太口口聲聲關心自己,為什麼不問問自己是如何逃脫的?有沒有受什麼罪等。
還有那個阿桂,看到自己,也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只是盯著審視了自己幾眼,卻什麼也沒有問。
麥香覺得阿桂是最有可能綁架自己的,因為那個夢,不管他是信還是不信,他都不希望麥香把傳出去,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這可能會成為他官場的一個致命弱點,所以他才想置麥香於死地。
而永恩顯然是查到了這些的,因對方是烏拉多敏的舅舅,所以永恩只能選擇沉默。
當然,這一切只是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