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冊,如果父親沒有收回那些產業的意思,就不會向她索要蠟丸了。
華頊一正臉色,道:“祖上留下的產業,豈有任之外流的道理,收不收得回來,是一回事,而收不收,是另一回事,若是你沒有得回鳳佩,自是萬事休提,既然如今機緣到了,你可知還有一句聖訓叫做‘天子不取,反受其咎’?”
好吧,華灼聽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是,做不做是態度問題,做不做得成功那是能力問題,但這並不是最關鍵的問題,關鍵的問題是,榮安堂重新得回鳳佩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至少,金石堂已經知道了,既然金石堂能知道,說不定就還會有別的什麼堂能知道,幾十年過去了,人心隔肚皮,財帛動人心,誰知道會不會有人為了永遠佔據那一份產業,而對榮安堂下黑手,與其等到別人下黑手,榮安堂還不如趁著現在,秘密還沒有完全被公開的時候,先取回一部分願意迴歸榮安堂的產業,努力壯大自己,只要榮安堂的根基深了,還怕有人下黑手嗎?
“女兒明白了。”
她恭恭敬敬受教,心裡卻還是有些難受,如果不是她行事不慎,讓金石堂看出底細,也許父親就不會做出這麼冒險的決定,那些產業丟失了那麼多年,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就收回來的,這其中將會發生多少交鋒和算計,她都不敢去想象。
父親是個真正的君子,他胸懷坦蕩,有抱負,有魄力,卻從來都不是那種會為了一時之利冒進貪功的性子,不是迫於無奈,他豈會做出這種決定。
看出女兒情緒的低落,華頊的語氣也柔緩下來,道:“莫要多想,為父並非冒險,而是謀定後動,你可知,此時,正是榮安堂面臨一次飛躍的大好機會,若能趁勢而起,抓住機會收回那些失落的產業,一則為父從此無愧於祖宗英靈,二則為父也能為榮安堂打下厚實基礎,給你、給你弟弟更好的未來。”
華灼思索了片刻,才猶豫遲疑著問道:“爹爹說的是……河堤?”
華頊微微點頭,雙手不知何時,緊緊捏成了拳,道:“先前你娘派人快馬送信回來,說你自欽天鑑得了訊息,今年汛期會提前,我還有些不信,但眼看著這雨久下不停,新江水位上漲近一尺深,若是這樣的天氣再持續半月之久,發大水便是必然的事。新江流域,所經之地,有六郡之多,如今只有我南平郡一地重修河堤……
說到這裡,即使沉穩如他,亦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是政績嗎?不,這是功績,天大的功績,哪怕是榮昌堂也休想再壓得下去,嘉獎、高升、名、利……想也不用想,這就是榮安堂騰飛的一次機會,若能借這股勢頭,趁勢接收榮安堂丟失的那些產業,其困難程度也會比其他任何時候都小很多。
華灼想象著那時的景象,眼中不由自主地閃著光,不錯,這正是榮安堂的機會呀,千載難逢,只要水患一起,別的郡都受災,獨獨只有南平郡平安無事,誰能抹殺爹爹的功績,到那時,爹爹的仕途之路如日中天,必是聖眷最重之時,誰會傻到在這風頭上去正面得罪爹爹,而這,也正是收回那些產業的大好時機呀,財帛再是動人心,那也得有命去享受,有幾個人敢在這種時候耍手段玩花招,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麼。
“只可惜……河堤還不夠長,終是百姓受苦……”
華頊長嘆一聲,他終是君子,思緒很快就轉到了百姓民生之上。
華灼彎起了眉眼,道:“所以爹爹還須努力。”她掰著手指頭,“如今爹爹才是一府之主官,便已能救一郡之百姓,待他朝,爹爹能如曾祖父一般,主一州之政務,豈不是天下百姓皆要給爹爹立長生牌位了。”
“貧嘴……”
華頊被女兒一記馬屁拍得嘴角上翹,忽覺得有失威嚴,連忙又板起了臉,斥了一句。
華灼哪裡怕他,嘻嘻笑著,道:“女兒說的都是真心話嘛……”
華頊輕輕哼了一聲,指著書架道:“西面第三層架上頭一本書,拿回去抄寫三遍,明日交來。”
華灼好奇地走過去,拿起那本書一看,《女誡》,頓時就垮下了臉。好吧,她知道錯了,不該跟父親開玩笑,早就知道,父親這樣死板的性子,怎麼禁得起這麼狠的一記馬屁,看吧,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君子不阿諛奉承,同理,女子亦當如是,她記住這回的教訓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作者最大的動力。)
第304章 事關民生
有意無意,父女倆都沒提枯月大師要把第二枚印鑑送歸宗府的事情,華灼不提,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