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家暈過去了啦,怎麼可能動呢。嗯——等等,洗,洗澡,偶的神吶!還有這碴呢,這下肯定是體無完膚了,我乾脆羞死算了……”陰若花喵嗚了一聲,感覺身子越來越熱,臉越來越紅,小耳朵是火燒火燎的。
“哎呀,小姐的臉紅樸樸的,好可愛啊。”一旁的小侍拍著手笑道。唐寧站起身來,彎腰將若花抱在懷裡,接過小侍手中的粉綠絲絨小帽,小心地給她戴上,然後將她的小臉貼在他的肩上,向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在她耳邊輕聲的哄著:“小姐今天好美啊,小姐身上的香味好好聞啊,我們去找爹爹了,爹爹見到小姐一定會很高興的,爹爹……”
陰若花俯在唐寧的懷裡,眉毛,眼睛,鼻子皺成一團,“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個人,這個人怎麼在一天之內變成了這個樣子,看樣子不是他神經了,就是我呆傻了啊……”此時的陰若花就象是:一隻捱了霜的小狗尾巴草——徹底蔫了!她怎麼覺得今天這條路變得好長好長——好長好長啊!什麼時候走到盡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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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風徐徐地吹送著,廂房邊的兩顆大槐樹直溜溜的立在那裡,肥厚的綠葉子密密層層,向下垂著,像是一個大傘蓋。樹上開著一串串白中透黃的花朵,散發出陣陣的幽香,一群蜜蜂在樹上嗡嗡的採著花蜜,陽光從樹葉間篩下來的,一縷縷細碎的跳跳躍躍地撒在樹下嬌小的身子上和她身下的土地上。
在兩顆大槐樹之間,連著一條寬寬的藍色絲絹編成的小吊床,小吊床裡仰面躺著一個小女孩,眼睛輕輕的閉著,彎彎的睫毛輕輕抖動著,精緻細白的面容上透著健康紅潤,她身著一套嫩黃色的雲絲衣襟,腳上套著一個薄軟的鹿皮小靴,黑亮的頭髮上用四顆粉白色的珍珠,圈了兩個小辮子,嬌俏之極。
又是一陣微風盪漾,大槐樹上的槐花飄飄灑灑的紛紛落了下來,落得小女孩滿頭滿身。恍忽中似乎被一絲溫和涼潤的氣息包圍著,她下意識的將身體向前貼了上去。一種舒服,安全的感覺傳遍全身,一股柔柔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臉……
她醒了,睜開眼,毫不意外的迎上了一張熟悉帶笑的清痩臉龐,她一時間還是反應不過來的怔怔地看著他。腦中一片茫然。
“醒了?睡的可好?”一個溫柔和煦的聲音伴隨著他的氣息奪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凝視著他,微微啟齒一笑,露出一排六顆晶亮雪白的玉牙,嘴角兩邊深深的印著兩個甜甜梨渦。他精亮的雙眸,閃過一絲喜悅,流露出心中深深的愛戀。
時光匆匆,轉眼間四載也已過去,當年懷中不盈一抱的小小嬰兒,轉眼間已是個四歲多的小女孩了,在唐寧的細心照料,無微不致的體貼下,那張原來精緻瑩白的小臉上,透著健康的紅潤光澤,就象是一個明潤光滑,芳香四溢的大蘋果一樣,可愛之極,誘人垂涎。令人忍不住想偷偷咬上一口。
唐寧眼神閃了閃,垂下眼瞼,瞬間調息深深籲一口氣,然後低首看了她一眼,熟練地將她從小吊床中輕輕拉起,抱至懷裡,讓她倚靠在他的胸前,坐在他的腿上,隨手掏出絲巾仔細地為她擦拭臉上,那些飄落下的槐花瓣。一邊在她耳邊低聲柔柔的哄道:“等會洗漱好了,趕緊更衣吧,該到爹爹那裡去習文練字了。”陰若花歪歪頭,甩甩頭上的小辮,然後撅起粉嫩的菱形小嘴,狀似撒嬌的趴在唐寧的肩頭上,懶懶的說道:“知道了,可是人家剛睡醒,渾身沒勁呢,腳又好軟走不動麼,我要你抱著我去。”唐寧伸手輕輕拍拍她的背,隨即扳開她的身子,對著她的臉正肅道:“小姐,已經長大了,再過幾個月就要五歲了。陰家祖訓女子六歲入席,可以隨意出入府門,參與內事。雖說還有一年多時間,但入席理事前是要經過陰家長老們稽核的。這幾個長老為人十分嚴謹,教禮觀念甚重,萬一我抱著你時,被她們看見,或是傳入她們的耳中,對小姐的形象實在不好。”
陰若花心裡不覺賊賊暗語:嘁,你個小呆瓜,還形象不好呢,我們同床共枕四載多了,我趴在你的懷裡,在王府裡四處溜達時,還有我們一起做的那些欺上瞞下的事情,雖然沒有聽到任何的風聲;但你真當若大個陰王府裡的人都是善男信女嗎?他們眼都虎視眈眈的盯著呢,只不過誰也不想惹禍上身,當這個出頭鳥;整個楚州有誰不知道陰王府裡有個陰若花小姐:天賜珍寵,出身世家,身份尊貴,知書達禮,聰慧過人,可是睿親王陰韶華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