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絕心道人相識,得其授意,在藥內加上任何剋制之物,都會讓靈兒……
“……你有沒有法子請嬸孃和觀雲來?立刻,馬上!”
“……什麼?”明秋昊正凝神關注蜷臥在錦褥中的靈兒,被他問得一怔。
“請嬸孃,或是觀雲,誰來都可以!快!快!快!”
“他們都在閉關中……”
“我曉得,可是他們必須來,不然,靈兒……靈兒……”靈兒會怎樣?會怎樣?早知……早知娶了這個小傢伙會讓他這般,他寧可娶任何一個女人,就如……幻境裡的
那個女子!娶了那樣的女子,對方逝去了,他難過上幾日,然後生活一如既住,過上一年半載,再續一房妻室,生活一如既往,想起亡妻時會唏噓一嘆,會追思一笑……他永遠不必體會今日這般的心之苦境,永遠不必體味什麼叫做痛煎苦熬,何謂灼腑焚肺!
“他們必須來!必須來!必須來……”
秋明昊被他驚住,呆呆道:“在那兩位閉關時,能有法子聯絡上的,恐怕只有父皇,但我們這不就是進京見父皇去了麼?”
“……快馬加鞭!過驛站換車馬,日夜不停趕往京城,快!”秋寒月推開車轎小扁,向外大喝,聲嘶力竭。
秋明昊乃巫族族長嫡孫,秋寒月曾得巫族族長厚愛,兩人頸上皆繫有加持了族長術力的巫族戒環,佑護佩戴者不受非人力侵害。
如今,兩人各將戒環系在了靈兒左右兩趾之上,護持這縷弱小魂魄。車外侍衛、車伕輪番值歇,他們二人亦作如晃。常言道“鬼怕惡人”,兩個八尺男兒虎目大張,就要那鬼差也給望而生畏,不敢到此經遊。
如此,三個日夜,換了幾匹五百里快馬,換了幾輛楠木大車,兆邑城到了。
“靈兒,到了,一定要堅持到,好麼?”月哥哥求求你,一定要堅持,你走了,月哥哥怎麼辦?靈兒,月哥哥求你……
嘴中念著,心中求著,總算見到了當今天子隆睿帝。
泰陽殿內,隆睿帝聞聽堂弟進宮,既驚且喜,立宣到寢宮居安宮見駕,尚費心思羅了些無傷大雅的揶揄以在彼此有生疏亙隔時調侃備用,卻萬萬不曾料到,進入眼簾的堂弟,竟不見昔日美少年的半點風流。
“寒月,你這是。……”龍目掃了這個顎下髭鬚亂冒、兩目紅腫、髮髻凌亂的邋遢男子一遭,視線投向一併進得殿來的兒子。“發生了何事?”
秋寒月嗵聲跪到地上,“求皇上救臣一命!”
生在如斯家族,對一些精怪神奇之事,早成了司空見慣。隆睿帝得悉秋寒月由袍袖內取出的那隻雪狐便是半年前嫁入城主府的城主夫人時,從容頷首,“這也好,以後寒月的後人與聯相若,也要有一半異族骨血了。”
及至秋寒月將妻子情形前後講明,天子不免微愕,“……靈兒可能堅持到七日?”
“七日?”秋明昊聲線驟拔。“為何要七日?靈兒的呼吸己然幾不可察了……”
隆睿帝淺睇了兒子一眼,道:“巫界有大成者每每閉關,少則半年,多則八月,非事關
巫族存亡親族生死之事不出。而若這兩事發生時,須燃’蔥香燭‘。惟此燭方能穿透巫族聖地的天關石壁,但至少七日方達。”
“這算什麼’慈香燭‘?巫族存亡,親族生死,如果真有恁等大事,這七日裡早早便……”
“昊兒不得無理。”良皇后亦旁聽了多時,聽愛子無狀言語,鳳顏薄嗔。“你的祖母乃是整個巫界的首領,眼光與胸懷豈是你能度刻的?逢七為坎,遇七為劫,她老人家的意思是要我們不要事事依賴神術與外力,哪由得你在此亂言?
只是……寒月,你能明白麼?”
“……寒月明白。”秋寒月垂首。“請皇上燃’蔥香燭‘罷。”
“已經燃了”良皇后指了指才身後燭臺,鳳眸慈柔凝視這張憔悴俊臉,柔聲道。“寒月,你先須堅持住,她才能熬得過去。快去梳洗梳洗,到偏殿小睡一下。”
“謝皇后,臣告退。”他站起身時,高大身軀竟一個失穩虛晃,定立了稍頃,方旋開雙踵,緩緩退下。
良皇后日眺頎長背影不見,方幽幽嘆息,“皇上,臣妾試了小狐狸的鼻息,的確微弱得近乎不見了,不能有別的法子麼?”
“有。”陵睿帝氣沉語重。“要看寒月有沒有那份心力。”
“這是巫冥符,把它揣在懷內,你雙耳能聞冥語,雙目能見冥使。這七天內,一旦入了夜,你一刻亦不得離小狐狸身邊。若見冥使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