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蒙著眼睛的綢帶一點點染上溼意,嘴微微張闔,已經陷入半混亂中。
胤禛親了他一下,慢慢地將帶子解開。
驀然沒了束縛的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白濁的液體噴濺上對方腹部,胤禛咬牙,也跟著釋放出來。
眼睛和手上的綢帶被解開,胤禩半眯起眼,一時有些不適應光線,不由伸手半遮住,臉上淚痕未消,看上去顯得有些脆弱,雖然胤禛知道並非如此,還是忍不住放柔了動作,讓他靠得更舒服些,嘴裡一邊調侃。
“為夫伺候得如何?”
“四哥。”那人笑得柔情萬千,手一邊纏上他的脖頸,迫他低下頭來。
“嗯?”胤禛被他突如其來的挑逗弄得有點失神,忍不住順著他的話出聲道。
胤禩湊近他耳邊,冷笑一聲:“你什麼時候也被弟弟我上一次?”
胤禛萬萬想不到平日儒雅的人也會被自己逼得口吐粗俗之言,不由呆滯了。
由 頭(上)
康熙四十一年七月,日子遠比以往還要悶熱,知了早早地停在樹梢叫嚷,宮中上下也已經準備好冰盆擺在各處主殿,饒是如此,依舊有種讓人透不過起來的窒悶。
就在這個時候,宮中傳出皇十三子胤祥被今上訓斥的訊息。
起因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十三掌管兵部以來,雖不像從前大阿哥在時對軍務那般嫻熟老道,但他勝在年輕,做什麼事情都有一股衝勁,很快跟兵部上下也混得不錯,加上他與胤禛同氣連枝,朝中上下都將他看成四阿哥一黨。
被康熙訓斥,也是因為兵部的事情。
一日康熙心血來潮,將十三召到跟前,詢問兵部相關事宜,問的是前幾年地方瓊州黎民被逼起事的騷亂。
這件事發生在康熙三十八年,當時胤祥還沒有入駐兵部,自然也就不甚清楚,康熙所問,他多是答不上來,康熙發了一通火,並斥責他“好逸惡勞,不學無術”,索性將他兵部的差事卸了。
革職的旨意隔天就發下來了,連著一起的,還有另外一道聖旨,卻是讓皇十四子胤禎接替胤祥,掌管兵部。
此事一出,舉朝譁然,眾人明裡暗裡,大都議論紛紛。
十三阿哥素來得蒙聖眷,恩寵有加,連拜祭泰山也派他代為出巡,康熙對他的寵愛可見一斑,更重要的是,胤祥與四阿哥交好,從小就是跟在四、八兩位阿哥後面長大的,關係匪淺,隱隱已經被歸為一派,如今卻在四阿哥黨風頭正盛之時被革職,這後面究竟有何深意,老爺子是不是想透過這一件事,告誡點什麼?
“八爺,若您無意於那個位子,就萬萬不可再摻和進去了。”沈轍在得知訊息之後立刻趕到書房來找他,開門見山便是這句話。
胤禩臉上不見意外,淡淡道:“子青勿急,先說說你的理由吧。”
“理由很簡單。”沈轍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全然沒了平日的斯文,抹抹嘴,這才道:“六部之中,首重戶部,戶部管天下錢糧,四爺經營打理了這麼些年,戶部就算不是他的囊中之物,也只怕遍佈了他的暗線。其次是吏部,吏部在八爺手裡,四爺自然無需擔心,但也正是這個無需擔心,反倒是讓上面那位擔心起來……再者還有兵部,十三爺剛剛接手,根基未深,但如今六部最重要的三部,盡在四爺之手,您與十三爺在四爺身邊,隱然已是左右臂膀之勢,如此一來,皇上還能放心麼?”
沈轍說罷,嘆道:“只因之前您不想爭大位,子青也不是熱衷名利的人,因而沒有想到這一層,如今等到皇上出招,才是恍然大悟,八爺切莫重蹈大阿哥的覆轍。”
胤禩點頭道:“看來是這段日子過得太安逸了,我將自己剔除在皇位之外,就忘了去看這些潛在的危險,如今十三被貶責,必是老爺子想敲山震虎,警告四哥。”
沈轍嘆道:“正是此理,所以一旦皇上起了疑心,下一個要對付的,只怕就是八爺您了,唯今只有一計。”
他沒有說下去,胤禩也兀自沉默不語,端起茶盅啜了一口。
茶香在鼻息間縈繞,午後的陽光自屋外照進來,在地上留下一層斑駁光影,溫暖得幾近灼熱,然而兩人心事重重,顯然也不覺得熱。
半晌,胤禩抬起頭,嘆了口氣,接上沈轍之前的話:“自汙。”
沈轍點頭苦笑道:“八爺聰明絕頂,必然也能想通其中關節,只是皇上那邊,怕要費些勁,若是一個不好,怕是以為您藉機要挾,又或恃寵而驕。”
胤禩不語,片刻方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