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難得翹了翹嘴角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就地坐了下來:“該教你的這十天裡我已經教了,所以今天沒什麼計劃,我就給你傳授一下保養春雨的方法好了。”
我點頭,坐到她身邊。
自從拿到春雨的那天她又出現後,我就跟著她在這裡特訓了十天。不得不說,即使是有十年的差距,畢竟她跟我也是同一個人,所以還是很清楚怎樣在短時間內讓我學會二刀流並且順利使用的——除此之外,她還把這十年裡她創作的所有招式都教給了我,昨天竟然做下決定要把她花高價買下來的春雨免費送給我,讓我帶回十年前。
“再怎麼說十年前這把刀也還在那些難搞的黑手黨手裡,就憑你的話根本是弄不到手的。”她一手撐臉盯著我手裡的春雨,“而且就算弄到了手,也要想辦法把跟在他身邊的虛除掉。”
“所以這種危險的刀怎麼會出現在浦原商店?”
她淡定地眨了眨眼:“當然是我請浦原用非法手段弄來的。”
“……”果然是這樣嗎。
“說是妖刀,其實也只是他一開始的主人殺人成性,死後變成了虛,還吃掉了幾個死神,導致力量不斷變強——所以無所事事地利用了這把刀。其實‘春雨’的真身早在戰亂時期就被扔進熔爐裡了,這只是他的主人死後利用死神的斬魄刀和現世的新鐵做出來的刀,後來擁有這把刀的人都是受那隻虛的影響才失控不斷殺人的。不過說到底這刀也沾過太多血了,煞氣顯得重也是理所當然的。”
頓了頓,她又補充:“要跟他好好相處啊,你。他跟普通的刀不一樣,是有思想的。”
“我知道。”好不容易得到一把這麼牛逼的妖刀,我會像供神一樣供著他的。畢竟他很有可能就是以後我練級開掛的關鍵。
“不僅要像供神一樣供著他,還要把他當做情人一樣保養才可以。”她一本正經地提醒。
……當做情人嗎。這種比喻怎麼會讓我覺得特別驚悚而且竟然還找不到槽點所在呢:“知道了。那我現在可以先回基地那邊了嗎?”
“不可以。”毫不猶豫地給了否定的回答,她理所當然地鬆了聳肩,“Choice戰會輸的。到時候盆鍋裂他們會很忙,估計基地也會被破壞掉。既然是在‘計劃之外’,你就待在這裡直到一切結束好了。”
“……嘖。”不要再提“計劃之外”了。
“你自己也很清楚吧,即使你在那邊也只能添麻煩。”完全不顧我難看的臉色,她繼續道,“弱者需要做的就是從頭到尾都不要參與。不過你也不用等太久,我估算來看的話,後天應該就能結束了。”
“也就是說你要我在這裡無所事事嗎。”我抓緊了春雨,面對著張跟自己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臉發火頓感微妙,但還是剋制不住。
弱者什麼的,說到底笹川京子和三浦春才是零戰鬥力的人吧,被排除在外的居然是我。更可恥的是,我還不能反駁。因為現在的我的確沒辦法幫上忙。
不管怎麼說都覺得很不甘心。
“餓了的話就自己出去覓食。我會跟著盆鍋裂他們瞭解情況,晚上回來告訴你。”她於是站起身,瞥了我一眼後,離開了道館。
我坐在原地良久,等到餓了才跑出道館去買食物。十年後的小野枝這次很守信用,晚上的確有回來告訴我最新情況,只是我根本就聽不進去。十天以前我可以滿足於知道現狀就好,但不代表我現在也是這種心態。
所以女人是善變的這種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糟糕的在於,從根本上來說我也是那種不喜歡服輸的人。這樣被十年後的自己貶低總會覺得不甘心——尤其是在知道十年後的自己和爸爸都已經被殺的前提下。
儘管知道這次盆鍋裂他們打敗了白蘭以後,再回到十年前就會擁有新的未來——可是如果還是這麼弱的話,在這種主角打怪配角被打的世界裡只會碰到比白蘭這種二貨更加人渣的變態,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主角練級時階段性Boss腳下的犧牲品。
……真的不想做炮灰啊。尤其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世界裡。
生活規律混亂地過了兩天,到了第三天的中午才看到滿臉慘痛的十年後的我走回來——啊咧,真是奇怪,她不是去圍觀沢田和白蘭最後的決戰了嗎?怎麼會是這種極其想要吐槽的眼神?
“我受夠了。”站定在我面前,她面無表情的臉看上去快要撐不住了:“真是……完全無法理解的世界。所以我寧願變成平田君待在他那個扯淡的二次元裡也不要活在這種見鬼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