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房間門口才把我放下來。
說什麼要我好好休息,晚上還要避開敵人趕路去日本——可是我一點睏意都沒有,滿腦子想的都是怎樣回去十年前。不過一躺到舒服的水床上之後倦意就來了,抱著“也許睡醒之後就已經回到十年前了”的僥倖心理,我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是義大利時間下午五點,我睜開眼就看到脫了義骸、穿著死神的黑色和服的麻理子。她看起來很煩躁,卻沒有像十年前的她一樣早早地就不耐煩地把我叫醒。
“我跟你一起去日本。”——這是她看到我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反正隊長也已經召喚我回屍魂界了,順便護送你回去日本。事先說好,這不代表我已經原諒你姘頭了哦——十年後的你也不會原諒他的!所以不許跟他走得太近!”
“……那我姘頭到底是誰。”
“澤田綱吉不是說了嗎,到時候就知道了。”她又賭氣地撇過臉,鼓起臉的樣子莫名地萌起來了:“我才不屑於提那傢伙的名字!”“那他究竟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哼。”她這回乾脆就冷哼一聲不回答了。
我看著她的臉,也不打算繼續問。
這個時代已經沒有爸爸了,我熟悉的估計只有並盛町的幽靈們和山本。現在麻理子還在身邊,總覺得還是踏實很多。
……話說回來,十年後的雲雀不是盆鍋裂的雲守嗎,難道不在基地?
“阿枝,你醒了嗎?”房間門外傳來山本的聲音,“我做了壽司,要不要吃?”“要。”我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跑去開門。
一根筋花在棒球跟劍道上,即使過了十年,山本做壽司的水準都還是沒進步多少——跟山本叔叔比起來大概也就只有做刺身的時候刀工不錯而已。但是沒吃午飯而且還經歷了一場圍剿的我早就餓了,沒時間吐槽他的手藝就已經專心地吃起了壽司。
麻理子坐在一邊,仗著山本看不到她,沒好氣地提醒我:“這傢伙最近精神不怎麼樣。他爸爸跟你爸爸一樣,也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
果然,山本叔叔也不在了嗎。
“我剛想起你的武器匣在我這裡,所以順便拿過來給你。”山本邊在我面前坐下,邊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兩個藍色的匣子遞給我——跟他之前使用的能蹦躂出召喚獸的匣子一樣,“雖然你現在還不會用,不過拿在身上的話會比較好。”
“哦,說起來,你的指環也是……”剛頓了頓,他又恍然大悟地想起什麼,爽朗地笑著把自己手上那個同樣是之前用過的指環取了下來:“吶,你的——誒?你手上的那個……”“為什麼你會戴著我的指環。”沒有解釋我手上的指環,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哦哦,這個指環——看來是雲雀給你的啊……”他直接忽視了我的話,托腮研究著我上次對抗虛用來開掛的指環:“真是的,那傢伙……”
我一拳揍上了他的頭。
然後我從山本口中得知,這個時代只要是有戰鬥力的人就都會有指環和武器匣——所以說,自認為從十年後的雲雀那裡得到了一枚指環就能從炮灰之路上轉移的我,再次感到了危機。
我不要做炮灰——也不要做戴著指環手拿武器匣的炮灰。
“不過雲雀給你的那個指環還有這一枚——都是很稀有的雨屬性指環,力量相對也很強。”他指了指剛剛從手上取下來遞給我的指環,又笑道:“而且十年後的你很強。”
“很強不也被殺了嗎。所以我在問為什麼我的指環會在你那裡。”我繼續面無表情地質問。
“啊,因為你死之前有把指環寄放在我這裡啊。”他笑著回答。
“你也說是寄放吧,但是剛剛明明就已經光明正大地在用了。”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咦?是嘛。”他不在意地笑了笑。
看在他跟我同病相憐的份上,我沒有再繼續計較這件事。
義大利時間晚上七點,我被盆鍋裂派出的人護送上了私人飛機飛往日本。麻理子一路上都很謹慎,上了飛機之後也是每隔二十分鐘就去檢查一次駕駛員有沒有問題,好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出差錯。
從機場出來以後就沒有盆鍋裂的人來接應了,只有麻理子一個人以死神的狀態送我回並盛。
雖然也只有兩個小時左右的機程,但是到了日本之後由於時差的關係,這裡還是天都沒亮的早晨。並盛的環境基本沒有改變,隔了十年也還是表面一派安詳、實則危機四伏的模樣,這種時候已經能看到晨練的學生和徹夜不歸睡眼惺忪地遊蕩在街頭的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