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泥之別。
張氏卻不知道,雪姨娘口中那個李蓮,居然是粉頭而已。
而且依照禮數,合該先下聘文定,大紅花轎,成親拜堂之後,這衛致鳴方才能跟李蓮見面。
然而如今這個李蓮,居然已經住在衛府,還早跟致鳴行了雲雨之事。
張氏要是知道,只怕不立刻氣昏過去。
這雪姨娘平時唯唯諾諾的,十分膽小,如今為了兒子求懇,居然立下了這瞞天過海的計策。
衛家明著也不合欺辱這母子,本來也派了丫鬟,只是雪姨娘性子軟弱,那些丫鬟也不盡心服侍,只顧著往當紅的主子那裡湊,塞銀子託關係另尋門路,如今也都走得七七八八了。
唯獨一個老婆子,留在院中,平時也不太理事。簫懺也因為這一點,方才買了蓮兒來當丫鬟,也是一番慈悲心腸。如今李蓮就在致鳴住處,兩個人早做一堆兒了,好在院中無人,不至於敗露行藏。
這暗中勾當,張氏並不清楚,也沒有想得如此的多。
及等雪姨娘走了後,張氏看著眼前衛陵月和雲錦,臉上總算多了一點笑容。
“致鳴,這次你回來,卻是正好趕得及老祖宗的七十大壽。你這份孝心,老祖宗想必也是會感念的。”
這衛家一個孝字是再重不過了,雲錦心想衛陵月回來未必是正好,想必是故意來給老祖宗拜壽的。
老祖宗大壽,卻是下月十三,尚有一個多月時間。他們這一房的禮物,自然是由張氏去張羅。
張氏那病似好了很多,一張臉也有了血色。雲錦不禁為張氏歡喜,又想老祖宗說張氏因為自己的沖喜,所以病卻好了。雖然是巧合,卻不正是應了這句話嗎?
雲錦暗暗想這個巧合,卻恰恰好對她極是有利了。
今日雲錦卻不去藥房了,衛陵月既然回來了,雲錦自然要陪著他。這事業重要,家庭關係也得要維護嘛。
雲錦卻沒問衛陵月生意上事情,畢竟男人在外面就夠辛苦了,回到家裡,不就圖個舒服安心。如果又反反覆覆唸叨這些瑣碎事情,豈不是讓人心煩,更不喜兩個人在一起了。
她心中既然有打算和衛陵月過了,自然也好好維護兩個人關係。
衛陵月卻皮著臉要雲錦幫他按摩按摩,雲錦不覺輕笑,說了衛陵月幾句,就幫衛陵月揉揉肩膀。
揉完了後,雲錦將房裡香換了點了,和衛陵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自己手中拿一把剪子,卻開始剪窗花。
要男人一心一意,除了堅定自己的立場,也得塑造溫馨的家庭氛圍,要他知道為自己“守身如玉”那是值得的。
這時候有丫鬟送來帖子,卻是老祖宗又約人去賞花兒。
這也不奇怪,老祖宗雖然在衛家錦衣玉食的,不過也不怎麼管事了,平時時間大把大把的,閒時候可不就是讓家中的媳婦小輩陪她一起賞花遊園,打馬吊行酒令什麼的。
能被老祖宗請去陪玩,那也還是一種榮耀。衛府的幾個姨娘,卻又沒那個榮幸去參加。
雲錦一笑,將帖子遞給了衛陵月。
衛陵月躺在床上,似睡非睡,悶悶的說:“這倒也好,正好去給老祖宗請安。”
他突然張開手,將雲錦抱住,低聲說;“雲錦,你說今天晚上,我們就把事情給辦了,你,你說好還是不好。”
雲錦臉頰微微一紅,輕聲說:“沒正經。”
她輕步走開,其實既然衛陵月承認了會對她一心一意,她也心中有了打算,定了主意,真心實意和衛陵月過那一輩子了,可又為什麼扭扭捏捏的,不肯跟衛陵月做夫妻之事?
這一點,雲錦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能說這一切對於她實在是太突然了,她突然輕輕打了個寒顫,委實有些不安。
不錯她考慮的是現實,也只是想安安穩穩過個小日子,不想來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只是女人的一顆心,如果真給了一個人,被辜負時候,也只是會被傷得體無完膚而已。雲錦也是明白,她是沒辦法,不帶真心跟一個人過。可是要給別人這顆心,難道真這麼輕易嗎。
五十七 四夫人賊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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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小蓮等得忐忑不安。少女含苞待放,初經人事,整個人正是無比的嬌豔。然而李蓮穿著的衣裙,卻是半舊。
原本以為攀上了高枝兒,結果跟李蓮所想的全不一樣。那個致鳴少爺,根本是衛家不得寵一個廢物。她幾乎要給致鳴臉色看了,好在總送記得自己處境,所以才仍然對致鳴百般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