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鑽心般的疼痛傳來,花月尖叫一聲,本來醒過來了,頓時又昏迷過去。
雲兒先將花月拋開了,又走到了雲錦面前。雲錦看他尖刀上染了鮮血,突然又想到雲兒和紅玉的關係甚好。此刻雲兒已經抓著雲錦的肩膀,雲錦半邊身子都露出了扶欄,半空懸空。
只見雲兒已經拿起了刀子,不過究竟以前沒有殺過人,倒不好就這麼刺下來,內心有些猶豫。
雲錦趁機說道:“雲兒,我勸你就這麼收手,紅玉時常跟我說,你是個極好的哥哥。雲兒,你也不想叫她心裡討厭你。你折磨那花月,她不過是個丫鬟扶上來的姨娘,並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可是你絕不能一錯再錯了。”
雲兒陰鬱的臉上浮起一層情緒,嘴唇輕輕顫抖:“你們這些人,誰都看不起我。我在家裡面,氣也受夠了。”
“還有你母親,金鳳郡主說,她是極在意你這個兒子。你如果做了殺人的勾當,這輩子再無翻身的機會。豈不是叫四夫人死了也不瞑目。”
雲錦認為像雲兒這樣的公子哥兒,並無殺人的決心。就是被花月欺辱得狠了,一時忍不下這口氣而已。
可是雲錦的心裡面,也是不敢大意。
雲兒推她的手越發加重力氣了,雲錦只覺得重心移動,人也驚恐,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一陣天旋地轉,居然落入水中了。
她從前雖然會游泳,現在撲騰幾下了,卻是不知道東南西北。那外邊有人尖叫,也不知是什麼人聲音。雲錦只盼望有人來救救自己,意識卻是模糊不清了。
這人在水中,好生難受,雲錦口中吐出了一連串的氣泡了。
驀然有人將她從背後抱著了,兩個人冒出水面。原來是採鶯扯著雲錦往上面遊,如今天氣雖然暖了,湖水卻仍然是冰涼。
雲錦突然覺得小腹隱隱傳來了疼痛,卻好似每次月事來時候的痛楚,只是要厲害得多。
不知怎麼了,心中自然有驚懼之意了。
那雲兒被幾個家裡人給捉住了,採鶯並曉蘭立刻將雲錦帶回去,只見雲錦臉色白如紙,顯然氣息也顯得微弱了。
雲錦素來是強硬的,如今眼角卻隱隱有些淚光。
她輕輕說道:“採鶯,採鶯,我是怎麼了。”
採鶯心中也是一酸:“小姐,我先替你換了衣服。”至於大夫,採鶯也早就吩咐人去請了。
曉蘭素來沒有應變之才,所以也只能站在一邊,心中慌亂,居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加上如今鳳娟雖然留下來,但是雲錦並不器重,所以如今在雲錦身邊,居然是這個採鶯最能說上話。
雲錦身體露出來了,肌膚已經凍得發白,更顯得幾分削瘦。
而云錦那下面,仍然是淅淅瀝瀝,開始流血。
雲錦換上了乾爽的衣服,下面墊上了布片,只是過了一會兒,小腹就劇痛無比。她一雙眼睛光彩顫抖,怎麼這麼痛,雲錦也不知道怎麼了。
那韓大夫已經被請來了,隱約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卻是琢磨著,如何將此事遮掩過去。
先時金鳳郡主也說過,自己若要使這個少夫人死了,便是大功勞一件了。只是若要韓大夫下手,他也始終狠不下心腸。
如今恰好遇到雲兒衝撞,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安排的,合該有這種事故。
雲錦躺床上了,已經放下帷幕,只露出一隻手出來。
只因為雲錦衣衫不整,下面也流血不止。韓大夫給雲錦號脈過後,嘆了口氣說道:“少夫人本來就有病在身,如今浸泡冷水,傷了根骨,身下流血不止,只怕以後難以有孕了。”
曉蘭卻再也忍不住了,恨聲說:“韓大夫,你還不快些幫小姐止血?”
雲錦這個樣子,看著也駭人。
韓大夫搖搖頭:“這卻是有些不能,這男女授受不親,我如何給少夫人止血,壞了她的名節。”
採鶯看他慢吞吞的樣子,這種要緊的時候,居然還用一個拖字訣,心裡氣打不了一處來。
“那麼韓大夫,你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就活生生的叫少夫人給痛死?”
“採鶯姑娘卻是個急性子,其實這本來不必著急,此事本來就有慣例可以追尋。”韓大夫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自己下巴上的鬍鬚。
只是採鶯雖然覺得是韓大夫的推脫之詞,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個好好女人家的身體,確實是不能讓男人碰一下。
這邊雲錦雖然難受,痛楚之中,仍然有一絲清明的神志。因為韓大夫這種態度,叫雲錦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