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如今心中疑惑之意甚濃,卻也不免垂下腦袋,看了二姑姑一眼。二姑姑哭得梨花帶雨,十分可憐。
若二姑姑這種表情乃是假裝,只恐怕二姑姑的演戲天分簡直有國際巨星的水準。
雲錦心念轉動,心中仍然是疑惑不解,耳中聽到二姑姑說道:“到底是什麼疾病,竹兒隨了我一年了,為何會遭受這樣的苦楚?”
那殺人的兇手殺的人,不是衛家子嗣,或者是懷孕的母親,就是那知曉秘密的知情人。要是竹兒真是死於非命,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鬟,為什麼卻捲入這種事情裡來了?
二姑姑說什麼竹兒得病之類,卻也不免惹人疑惑。說不定根本就是隱藏竹兒真正死因,並不欲別的什麼人知曉。
然而二姑姑卻輕輕推開雲錦,低聲呢喃:“竹兒,竹兒必定是被人害死的。”她望著雲錦,怔怔說道:“竹兒死得不明不白的。”
雲錦只覺得二姑姑目光甚是奇異,心中也奇怪之極,不由說道:“二姑姑,你若知道什麼,但說無妨。”
二姑姑卻是搖搖頭說道:“我不欲和你說,是因為實在不願意連累你。”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輕得很,倒也無人知道。雲錦看到二姑姑眉宇間籠罩著淡淡的愁意,似乎頗有心思,她也不知道二姑姑的心中,究竟在想什麼——
只是二姑姑眉宇之間的神色十分堅決,倒也似乎不會對自己吐露什麼事情的樣子。
這二姑姑果然不是尋常女子,只是說竹兒生病,突然死了,先移去這屍體,再去通知竹兒的家人,賞些銀子,也只因為一個好好的女孩兒家便這樣死了,無論如何,也該多給些銀子。
這竹兒家中父母早就死了,乃是她叔叔將竹兒給養大的,若是愛惜,也不會將竹兒賣到衛家,況且籤的還是死契。
這隻能說竹兒無論生死,也再無離開衛府的機會。如今又意外得了銀子,自然也不會含渾來鬧。
莫看二姑姑這身體是怯弱弱的,處理這些事情起來,可是滴水不漏,絲毫不亂的。
雲錦也不免暗暗佩服,只覺得這個二姑姑,端是厲害無比的。
所以她自然不敢將二姑姑小看,剛才看二姑姑的言辭,或許知道些什麼秘密,只可惜似乎並非那暗中加害的角色,又十分關心雲錦,只恐怕雲錦吃虧了。
但是這說不定是二姑姑裝腔作勢,故意為之,叫雲錦有錯誤的判斷也說不定。雲錦臉上的表情並未露出絲毫的端倪,所以也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二姑姑,不知曉你剛才那句話,乃是什麼意思。”雲錦亦不肯這麼放過,幽幽問道。
二姑姑已經恢復從前樣子,雲錦向來覺得,二姑姑雖然嬌滴滴的,身體也弱得很,只可惜仍然是不可小瞧的樣子。如今看著她如平時一般,就合該知曉,這件事情絕對難纏。自己想要知道什麼,也只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果然聽見二姑姑說道:“剛才卻有些糊塗了,實在不知自己說什麼。雲錦,你也莫要見怪,我實在害怕見死人的。”
二姑姑舉起手帕,按住了胸口。
雲錦哼了一聲,冷冷說道:“只恐怕我若不小心,吃了那杯露,還不知道怎麼著呢。”
二姑姑身體似輕輕一震,為了雲錦這句話而十分驚恐。她臉上先是有些慌張,慢慢的卻是化開了,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平時這種露,是我自己吃的,並不是用來待客,今天是偶爾想起來,所以才拿出來。”
雲錦不免吃了一驚,二姑姑的意思,莫非是那個人,並非衝著自己來的,而是欲要害死二姑姑。
“既然如此,二姑姑不妨將那暗中的奸人說和我知曉。”雲錦不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二姑姑眼波流轉,輕輕呢喃,說道:“奸人啊,我這院子裡,一向就是平平安安,水波不動的。我怎麼知道這個衛家出了什麼事情。”
雲錦本來也不欲透露自己在查這件事情,只是為了逼迫二姑姑說出真相,也不得不透露些許自己知道的:“二姑姑,你這麼說,那也是不盡然的吧。你這院子裡外表雖然十分平靜,然而說不定,暗地下早就是波濤洶湧了。你嫁人之後,初回衛家,生了一場病,可是為什麼,當初在你身邊服侍的人,一個一個都走了,除了一個顧大娘,其他居然都已經走了。而到了現在,顧大娘也是不見了蹤影,據說是回了老家,這是事情真相,端是這個樣子嗎。”
二姑姑彷彿一下子就蒼老了很多,聲音也有些悲涼:“雲錦,你年紀輕輕,為什麼非要知道一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