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我……”
“吱亞——”門推開的聲音響起。一個絕美做少婦打扮的女子匆匆走了進來,青衣男子一驚便沒有再聽到少年越來越低緩的聲音。那女子一見躺在青衣男子懷中嘴角溢血的少年,臉色大變,驚叫了一聲:“臨宇——!”急衝過來。
那女子勉強穩定住自己的心神為少年把脈,時間每過去一息,她的眉頭就緊皺一分,青衣男子的心也隨之沉一分。女子輕輕閉著眼,內心在翻騰地煎熬著,輕顫的睫毛,蒼白的唇,在在顯示著她心裡的恐慌。三天了!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可是他的病卻越來越重,只因為時日實在拖得太久……
“你怎麼能由著她不就醫!”女子猛地睜開眼衝著那青衣男子大罵,“她任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究竟是性命重要還是隱瞞身份重要?!”
青衣男子神情一暗,冰寒的面容卻透著淒涼的絕望和哀傷:“公子他堅持,說只有如此,皇上才可能釋放夫人回來。他不想讓夫人在那個地方再多待……哪怕一天。”
“這個傻瓜!”晶瑩的淚珠順著面頰滑下,女子哽聲衝著床上昏睡的少年大罵,“臨宇!你如此擔心我,就不知我也會擔心你嗎?竟把自己搞成這樣,你這個任性妄為的混蛋!”
“夫人……”青衣男子的神情忽然平靜下來,清冷淡漠,但你若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中有著沉寂如死的絕決,“公子還有救嗎?”
女子狠狠擦掉臉上的淚水,口中念著:“哭有什麼用,我可不是這個任性的笨蛋。”隨即猛地抬起頭,道:“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救臨宇的命。但若不成,不只她會立時斃命,你我也可能受到牽累,非死即傷。你可願一試?”
=================================
青衣男子面色淡淡,一如平常:“夫人明知是多此一問。”垂下眼簾望向懷中的少年,他的神色不自覺地變輕變柔,漆黑的眼眸中墨綠色光澤一閃而逝。
女子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隨即便被凝重取代,她沉聲道:“此法名為‘劫後餘生’,我要先喂臨宇服下劇毒的蘧桑散,用金針激發她體內的潛能,隨後以銀針刺血治療。而在此期間,你必須時刻為她輸入內力,將蘧桑散聚集在丹田阻止毒性擴散,同時也要為她擦揭因疼痛而產生的汗水,以防扎入穴道的銀針受到外物干擾。”
“輸送內力時必須小心,過多她受過激發的經脈脆弱不堪會爆裂而亡,過少則毒氣擴散甚至反噬於你我,我們大家都九死一生。這些你定要記清楚了。”
青衣男子點了點頭,問道:“何時開始。”
“一刻也拖不得。”那女子斷然道,“只是……”她頓了頓,轉頭瞥向依偎在青衣男子懷裡的少年,目光多了幾分複雜和難以言喻的曖昧:“劫後餘生這個法子被施針者必須解除一切束縛,也就是說……我必須要脫去臨宇的衣衫。而你到最後時刻要將臨宇體內的毒液緩緩收束到自己體內,然後排出,自然也不能穿著衣服……”
女子抬頭剛好對上青衣男子難得變色的面容和錯愕慌亂的眼眸,即便在如此憂心的處境下她也忍不住嫣然一笑道:“你若定要助我,就必須遵從兩點。第一,施針時絕不可心猿意馬,導致走火入魔。第二,你與她男女有別,卻赤裸相對,將來必須對她負責。這兩點,你若能依從,我們就開始吧。”
―――――――――――――――第一人稱分隔線―――――――――――――――
我彷彿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亦寒,有子默,有云顏,有徐冽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還有許許多多我不認識卻又極其熟悉的人。但最奇怪的是,我的夢中還有臨宇,如今我早已忘了那些夢的內容,但卻清楚地記得,在那個迷亂而混沌的世界中有臨宇。而在夢中,我,就是臨宇。
當我醒轉的時候天光大亮,我卻第一時間便想到,我昏迷了幾天?沒來得及啟動水鏈,那麼現代是不是已經陷入昏迷了,哥哥豈不是會很擔心?
“第八天了。”低沉而熟悉的雙重音自上空響起,我抬頭望去,只見子默帶了幾分疲憊和憐惜看著我,“放心吧,只昏睡一天,今晚應該就能回去了。”
我長舒過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見子默定定地看著我,那眼神怎麼說呢?像是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的線打了結,而且是死結。因此越是掙扎迷亂,越是沉迷墜落。
‘子默?’我在心裡喚他,‘怎麼了?’
那雙棕色的,獨一無二的眼眸裡究竟埋藏著什麼呢?我在心裡問著,子默你可願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