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設計稿跟人拼命的、不屈不撓女孩子,在甚至還沒有看清楚她的模樣之前,突然有了一種全身通了電一般戰慄的感覺——這是個有趣的女子。隱隱的他覺得這麼有鬥志的女子,如果跟她較量一番會更有趣。於是他當機立斷,原本應該繼續潛伏的幽靈一般的他,過早的現身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他是人,不是機器。他以為自己絕對有能力,可以把這個,當成小範圍的誤差。完全可以調校回來。就像他以前總是能夠為了達成目的,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往一個方向擱置那樣。他以為自己能做到。
“你的目標應該是Vincent。”屹湘說。
鄔家本沒有否認。
“只不過近一兩年,Vincent已經很少親手出什麼東西。原因你當然再清楚不過。要想動Vincent,就得從其他方面下手。”屹湘跟鄔家本斜斜相對。她不動氣,鄔家本也很沉穩。
“Vincent的事情,是個意外。”鄔家本說。
屹湘看家本。
這是鄔家本的解釋。
他應該是清楚的,這種私下裡的會面,萬一是個圈套,一旦被她使手腕揪住了小辮子,他的全盤計劃就會崩潰。但是他看起來並不擔心。也許是根本就不怕她,也許是他了解,既然她選了來見他,必然以她一貫的坦坦蕩蕩的態度。
郗屹湘,不是搞小動作的人。
“但是Vincent有他自己的問題,除了他自己,誰也救不了他。不是我,還會有別人。”鄔家本說。臉色是暗淡了些。
不是不愧疚的,只是嘴硬。尤其不能對郗屹湘說出來。他受不了。
“如果這麼想能讓你心裡好過,儘管這麼想。”屹湘說,“但是這筆賬,我記著。”
鄔家本翻了下手。
“對極端動物保護主義組織的支援鼓動,針對LW的連續的暴力示威遊行,是一連串周密計劃的一環,目的是從輿、論上開始讓LW處於不利境地。但是很可惜,Laura和Vincnet應對得體,這些並沒有奏效。可也沒關係,還有後招。”屹湘喝口茶。涼了。威爾斯王子也並不總是令人著迷。眼下這涼茶就有點兒砸牙。倒未必真的是涼透了,是從心裡覺得冷意層出不窮。“而且,得雨並不是你一開始就想動用的吧?”
答案如何,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
鄔家本從骨子裡亦是十分驕傲的人。只是用這樣的招數,他心裡有沒有過掙扎,她倒是很想知道。
她看看鄔家本。
鄔家本斯文俊秀的面孔上,此刻並不見十分明顯的表情變化。
“在警察局是你第一次見到我?”她問。
她還以為是自己先注意到的他。
他的打扮並不算惹眼了,是他的氣質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那大概應該算,同類很容易認出同類……她笑了下。
鄔家本默默的,看到屹湘的笑。很單純的一笑,不是譏諷,也不是嘲笑。
其實她笑起來很好看。但印象裡最深刻的,卻是她怒氣衝衝發火、或者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那樣的她,更活更讓人心動。
他幾乎能立即感受到自己心尖兒上的刺痛,整個人立即驚醒。
“比那稍稍早一點。”鄔家本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在嘆息,“但那應該避免。我的計劃裡,沒有你這一步。”
多出來的一步,也許就是多出來的這一步,讓他再往前一步,萬劫不復。
“Benson,你的計劃,幾近天衣無縫。”屹湘並沒有留意鄔家本的神色,她說著,將面前的資料,一一的擺開。“日積月累的,不但要做好自己的這一攤子,從上到下的打點好——你的場內功夫一流,場外功夫,也是一流的。在跟LW的競爭中從處於絕對的下風,到可以分庭抗禮,你用了最短的時間。五分制,你可以打四點五分。我想想都替你覺得辛苦,怎麼能在這麼艱苦的過程裡,還不斷的對LW進行隱蔽攻擊?你廢了多少心力?如果不是這一次我成了被告,我是不太會把之前公司幾起洩密事件特意的串聯起來。我掉進坑裡才知道有問題。不過Vincent、Laura……他們是什麼人呢?”
鄔家本一個姿勢保持不動。
屹湘將這一摞資料扔到鄔家本面前。
“Vincent錯在哪兒?錯在他為LW服務二十多年?錯在他對Laura忠心耿耿?還是錯在他生為男人,卻愛男人?”她撥開第二卷資料,看一眼,說:“Joseph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