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越王爺誤會是故意刁難你,你說他多冤啊!”徐媽媽在大理寺也有十個年頭了,是看著盛宣煜一步步地從一個青澀少年成長成能獨擋一面,堪當重任的好官,因此她對盛宣煜是有著深厚的感情的。如今聽任倚婕竟然譏諷他,心裡便對她不滿起來。“你還說他活該,你講點良心好不好,你身上的藥,還是他拿來讓我替你敷上的呢。”
徐媽媽的話讓她的心不由地一暖,原先的傷痛彷彿被觀音菩薩的聖水滋潤了一般,頓時奇蹟般地癒合。輕咬著唇,她羞澀地別過臉去,不想讓人瞧出些什麼,嘴裡違心地還想再臭他幾句。不想這時門外傳來了李貞的聲音:“徐媽媽,本王聽見你在說話,是任姑娘醒了嗎?”
徐媽媽連忙應聲道:“是啊!王爺,任姑娘醒了!”說著,她回過頭朝任倚婕瞟了一眼,猛然發現她還裸著背,急忙上前將她的衣服整好。
李貞很快就出現在她的面前,還是一身的雪白,高雅得宛如天上的神仙。
“你好些了嗎?”他溫和的聲音比寒冬中的溫泉還讓人舒服。李貞在她的床邊坐下,望著她蒼白的臉,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隱痛。伸手輕輕地將她幾縷亂髮整理好。
“多謝王爺關心,小婕沒什麼大礙了。”其實背上還是很痛的,可李貞的關心讓她有些受寵若驚,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她想躲開他的手,又覺得這樣不禮貌,畢竟人家救了她一命,所以想想還是努力地泛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讓他放心。
這時門外又走進一個人,卻在望到這一幕時止步不前,靠在門上,將臉別向屋外。
目光流轉,她知道是盛宣煜。不知怎的,她一見到他來便委屈起來,想到她捱打時他的冷漠神情,她就想報復一下他。她一把扯住李貞的袖子,掙扎著想起身,卻因牽扯到傷口而齜牙咧嘴。
“啊!好痛!”她呻吟著,眼淚似乎因著這傷而自然滑落。
“快躺下,別動!”李貞心疼地制止了她,說,“有什麼話躺著說就行!”
她聽話得又恢復了原位,說:“王爺,我好冤!雖然我只是一介民女,地位低微,可我長這麼大,也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打過。我知道違抗盛大人的命令私自偷溜出去是不對,可是我和許大哥也是因為查案心切,不得已而為之。盛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施加仗刑,我心裡不服,但他要公事公辦,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如今捱了打,身子一動彈就痛得要命,我怕這案子,我是再也查不下去了。”
她說得可憐兮兮的,讓李貞不由得向盛宣煜又瞪了一眼。
“這案子一定會查到底的。本王向你保證,如果你是被冤枉的,就一定會還你清白。這一次,盛大人罰你雖過激,卻也是因為你太過莽撞。長孫衝不是一般人,他是公主的駙馬,皇帝的女婿,不是你說查就能查的。沒有確鑿的證據,誰也不能動他。如果他真是殺害趙大人的兇手,你這麼做,不僅把自己陷入危險境地,更可能打草驚蛇。所以長孫衝那裡,本王會親自調查的,你就無須再插手了。”
李貞嚴肅的批評讓任倚婕稍稍有些慚愧,現在回想起來,確實自己考慮得不周,若不是盛宣煜和他及時趕到,自己連清白都快保不住了,更別說查案了。可轉念,她又覺得這一次的行動,並不是完全沒有價值。
“王爺,小婕知錯了,以後一定不自作聰明瞭。不過,這一次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她噘著嘴,嘟噥了一句。
“哦?那你說說有什麼收穫!”
“我覺得長孫衝不像是兇手。”
“為何你這麼說?”
“王爺,我們懷疑長孫衝不過就是兩件事,第一件是那把兇器,據打鐵鋪的老闆說是駙馬府讓打的,另一件是貢品貪汙案,因為趙大人正在調查這個案子,涉及到長孫家,所以長孫衝才可能殺人報復。可是我仔細想來,這兩件事都不可能成為他謀殺趙大人的動機。”
“哦?”
“先說第一件吧!我在長孫衝的臥室裡看到他收藏了很多神兵利器,如果他要殺趙大人,他有的是現成的兇器,何必要去打造一把古怪的,中原不常見的利器呢?此其一。他就算是心疼自己家的兵器,非要新打造一把,他也完全可以打造一把普通的刀,更應該隱瞞自己的身份,而不是隨便叫兩個下人去打鐵鋪,還這麼不小心地在打鐵鋪老闆面前暴露身份,弄得唯恐沒人知道是他長孫衝在打造兇器似的。此其二。再者,在長孫別院,我曾經故意告訴長孫衝關於你們在查這把刀的事,他當時衝口就說:這刀是一個朋友託他打造的。從他的表情來看,他很自然,不像是在說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