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剛才的猶豫不決,這次,她刻不容緩地走進大殿。
殿內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難道他還沒回來?
繞過長長的迴廊,她在他的寢房前停下,然後回頭,向小箐吩咐了一聲:“你留在外面等我!”
做了一個深呼吸後,她推開門,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室內非常安靜,壓住心底的慌亂,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漸漸的,她好像聽到一些聲音,一陣陌生又熟悉的吟叫,接著,她看到。。。。。。看到。。。。。。那張巨大無比的明黃大床上,兩具光裸的身軀緊緊交纏在一起。
不用看臉,她也清楚,正在不斷擺腰腹的人是誰,因為這副矯健強壯的身軀,這半個月來,她天天面對,夜夜迷戀。
頃刻間,她感到,原本溫暖的室內,似乎有某樣冰冷的空氣襲進來,冷冷的氣息越來越濃,越來越重,漸漸形成一層層千年寒冰,把她團團圍住。
她彷彿置身一個密不透風的冰窖,很冷,很冷,凍得她嘴唇發紫發紅,渾身血液凝固,肌肉僵硬,顫抖連連。
心中好像有千萬把鋒利的刀子來回切割著。好痛,為什麼會這麼痛?為什麼?
趙菱兒痛苦地皺起眉頭,小臉也因為難過而扭成一團。彷彿有股力量從前面撞來,使她整個身體往後踉蹌了幾步,砰的一聲,她跌倒在地上。
又是一陣劇痛!這次,是屁股後方傳來的痛!地上明明鋪著柔軟的棉毯,為何她會感到疼痛?
不只是屁股痛,她發覺,腳也痛,手也痛,還有頭痛,全身都在痛,痛得最難以忍受的是胸口!!
“啊!!”她雙手抱頭,淒厲地哀叫出來。
可惜,她的叫喊,似乎沒人聽到;她的舉動,也似乎沒人看到。
床上的兩人,依然火熱交纏著,噁心的吟叫聲,越來越響亮,蔓延至整個寢房,融合到冰冷的空氣中,最後,一起朝趙菱兒湧過來。
“啊。。。。。。”又是一陣尖叫,趙菱兒身子往後一倒,昏死過去。
當趙菱兒兩次本來的時候,發覺頭頂一片明黃色,眼光漸漸向右移,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她的眼簾。
望著渾身只著一件褻褲的他,趙菱兒腦海快速閃現出剛才的畫面,心中的劇烈揪疼跟著被喚醒。
“醒了?”拓拔烽回過頭來,黑睥一片冷漠,俊顏也毫無表情。
趙菱兒雙手撐著大床,坐起身,清澈的水眸,一直定定注視著他,乾枯的嘴唇,慢慢微啟,“皇上,您說過,今後只疼菱兒一個,除了菱兒,不會再寵幸其他人。”
拓拔烽臉上露出輕蔑和嘲笑,“是嗎?朕幾時說過?”
“皇上經常對菱兒講,特別是晚上,在這張床上!”趙菱兒原本蒼白的小臉,更加血色全無。顯然,拓拔烽的表情和回話,深深刺痛了她。
“朕似乎還沒告訴菱兒,這句話,朕說過很多次,特別是在這張床上,對著無數嬪妃,說過無數次!”輕蔑和嘲笑之情,變得更濃,似乎在取笑趙菱兒的不自量力。
聽完,趙菱兒眼睛瞪得倏大,幾乎無法呼吸。
再次瞥了她一眼,他起身,朝外面喊了一句。
太監林公公馬上進來,目不斜視地為他更衣。
趙菱兒靜靜坐在那,呆滯地看著。她的肢似乎在動,那是因為坐得太久,肌肉麻痺了,可是,她感覺不到痠痛,因為她渾身的劇痛,早就覆蓋了這種輕微的麻痺之痛。
林公公出去了,眼看他也要離開,趙菱兒閃電般地跳下床,奔至他旁邊,緊緊拽住他,“皇上別走!”
“放手!”冷冽的嗓音,比千年寒冰還凍。
“皇上,為什麼會這樣?您變了!”趙菱兒非但不放,還拽得更緊。
“變?朕從來沒變過!”
“皇上難道忘了這半個月來我們一起的快樂日子?”
“快樂?哈哈!!”拓拔烽忽然冷笑出來,“簡直無聊透頂!”
緊接著,他轉過身來,修長的手指托起趙菱兒的下巴,“床上的你,的確不錯,很符合朕的胃口。然而,再可口的菜餚,吃多了也會覺得膩。況且,你像跟木頭似的,朕對著你,早就胃口全無!剛才看到了嗎?怡妃那樣,才算是女人!你?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
“皇上不是講過,叫我什麼也不用做,只管好好享受嗎。”單純的趙菱兒,到現在還不知道人家的詭計。
“哈哈哈!!”拓拔烽猛地鬆開手指,仰天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