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連說了幾個你,卻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她被阿玖這絲毫不留情面的挖苦一通,當然是惱怒的,可是阿玖刁鑽的很,跟她吵個架還 故意打上皇帝的旗號,讓她有力也沒處使。曹徽音才和阿玖見面,阿玖單是笑盈盈神情自若的站在那兒已是打擊了她一回,這一開口,她又受了重創,痛楚萬分。
金鄉侯夫人和靖海侯夫人都是不快。她們知道阿玖的刁蠻,也知道林幼輝的護短,不跟阿玖母女說什麼,卻用不滿的眼神看著秦氏。那意思明顯的很,你是怎麼做主人的?你請我們來,是要我們受侮辱、受輕慢的麼?
秦氏心裡著慌。她請金鄉侯夫人和靖海侯夫人來是想巴結的,可不是要得罪的,她欲待要說阿玖幾句,可是想想阿玖方才跟會寧侯夫人說話時的情形,卻不敢冒然開口。阿玖不是個好對付的小姑娘,她才見識過。
秦氏悄悄拉拉林幼蘭,衝她使著眼色,“二弟妹,管管你外甥女。”快點,別讓她得罪我的客人了,多不容易才請來的貴客啊,皇后的孃家親戚!
林 幼蘭是文官的女兒,嫁給孫儉之後,則是文官的妻子。她對秦氏這一味巴結外戚的行徑本就看不慣,再說了,她和秦氏常年不在一起生活,原本也沒什麼感情,哪會 急秦氏所急,想秦氏所想。林幼蘭做出為難的樣子,“大嫂,我外甥女哪句話也沒說錯,讓我這做姨母的如何管?她這是陛下賜的名沒錯,可陛下明明說過,及笄之 前還用原名,曹大小姐也是知道的,為何明知故犯?曹大小姐這是挑釁我外甥女呢,還是挑釁陛下呢?”她是文官之女,文官之妻,真玩弄起文字遊戲,秦氏哪是對 手,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秦氏慮著兩家貴客,正打算陪上笑臉去勸勸阿玖,做個和事佬,卻見曹徽音輕輕嘆了口氣,溫溫柔柔說道:“阿玖說的是,看我這記性,竟忘了。你今年還沒有及笄呢,要等到明年。我……我忘了你比我小上一歲。”
她的意思是:阿玖,我忘了你的年齡而已。
阿玖笑了笑,“你這記性可真是不行。不過,倒也有情可原,你一向如此。曹大小姐,若你的記性好一些,有些不愉快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曹徽音勉強笑了笑,“阿玖,你還是這般伶牙利齒。”秦氏在旁看著,忙笑著打岔,請曹徽音入座待茶。她殷勤讓著曹徽音,算是把阿玖和曹徽音分開,把這尷尬的事混過去了。
“好厲害的小姑娘。”在座的這些夫人太太再看阿玖,眼神就大不一樣了。小姑娘家,這麼鋒芒畢露的可不是本份,更不是好事。
就 連林幼蘭,秦氏要她“管”阿玖,她是不肯的,可背地裡也悄悄跟林幼輝說,“小妹,你還是拘束下阿玖,莫太過咄咄逼人。女孩兒家,還是溫婉柔順為好。小妹, 世俗眼光如此,沒辦法。”林幼輝微笑,“我家囡囡自打生下來之後就不曾受過氣,大姐,裴家上下一心,沒打算讓阿玖柔順。”林幼蘭聽的驚訝不已,“小妹,裴 家寵阿玖,比爹孃小時候寵你有過之而無不及。”林幼輝哧的一聲笑了,“沒法比,大姐,真的沒法比。咱家,咱們這一輩的有你和我,小一輩的有阿好、阿嬋、阿 媛,裴家兩代人就一個阿玖,真是稀罕的不行了。”林幼蘭點頭,“明白。”
秦氏請金鄉侯夫人在上首落座之後,閒話幾句,金鄉侯夫人 笑道:“哪位是府上的五小姐,請出來見見。”她可不是來閒逛,是來辦正事的。她家有個庶子,今年十六了,要相貌沒相貌,要人才沒人才,這親事上便不好說。 本來麼,一個庶子,她也不放在心上,可這庶子到底是皇后的侄子,章皇后隨口問過,“有光的親事如何了?”金鄉侯夫人這做大嫂的,不能讓皇后小姑覺著自己不 賢惠不大度,便為庶子章有光張羅起婚事。她也知道,依著章有光的身份和才貌,名門嫡女是誰也不肯的,只能在庶女裡頭挑。可這挑庶女吧,也有個講究,不能生 的不美,不能太過畏縮小家子氣,還得給章有光挑個能帶出門的媳婦兒。否則,一則是皇后面前交待不過去,二則,金鄉侯也不喜。
秦氏急著巴結她,想把二房的庶女孫晶說過去,金鄉侯夫人倒是有幾分樂意。這回來,她是要親眼看看孫晶,若相中了,便會央媒前來。
秦氏忙招手叫孫晶。孫晶才在阿玖面前碰了個釘子,心裡正難受著,見秦氏如此,更是忿忿不平。祖母都說了,不會把我嫁給個庶子的,你敢陽奉陰違?不,不是陽奉陰違,是陽奉陽違!
不僅孫晶不高興,她的祖母會寧侯夫人也板起了臉。不過,會寧侯夫人雖是板起了臉,卻沒出言制止。金鄉侯夫人曹氏可是章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