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了。”阿玖識趣的站起身。
寧壽公主和福壽公主當然不是隨隨便便過來跟太子打個招呼,肯定是有話說。她倆是能在宮裡見到太子的,卻不在宮裡說,專程挑了裴家這個地方,可見是有不方便之處。這樣的話,自己還是迴避比較好。
太子跟著站起身,聲音溫柔而堅定,“小師妹,你留下來。”阿玖轉過頭看他,見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彷彿在表白決心似的。阿玖有些遲疑,“讓她們看到咱倆單獨在一起,是不是不大好呀。”太子微笑,“有什麼不好的?咱們兩家是世交,大姐二姐又不是不知道。”
寧壽公主和福壽公主肩並肩,儀態優雅雍容的走了過來。見到太子和阿玖在一處,她倆並沒吃驚,至少沒表現出來的吃驚的樣子或異樣的情緒,而是親切的微笑著,跟太子、阿玖一一寒暄。
“九妹妹出落的越發好了。”福壽公主笑吟吟誇獎阿玖幾句,話鋒一轉,想把阿玖打發出去,“我才路過一個月季花圃,看到花開的正嬌豔。勞煩九妹妹替我摘幾朵新鮮的,可使得?”
阿 玖微笑看著太子,眼神中含有詢問之意,她這麼說了,我去還是不去呀?太子淡淡笑了笑,“小師妹留下。小師妹,十哥沒有什麼事是要瞞著你的,留下來,和我一 起。”阿玖笑著點點頭,福壽公主臉上閃過絲尷尬之色。她沒想到,自己這做姐姐的話都說出口了,太子居然會當面反駁。
小十,你原來可不是這麼不給姐姐顏面的人啊。
不光福壽公主覺著尷尬,寧壽公主也有些意外,也覺得難堪。和阿玖相比,她們是自小養尊處優的皇室公主,當著阿玖的面小十居然會這樣,讓人臉上怎麼下得來?
寧壽公主是大姐,素來有些威信。她靜靜看著太子,目光中有責備之意。太子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淡淡說道:“我讓小師妹留下,一則是我沒有什麼事要瞞著她,二則是要提醒二姐,你是公主,小師妹是未來太子妃,你指使她替你摘花,極不妥當。”
公主有什麼資格指使太子妃,真是笑話。
福壽公主詫異的瞪大眼睛,“極不妥當?”廢太子的妃子唐氏性情很溫婉,自嫁給太子之後,不只在章皇后面前盡孝,對寧壽公主和福壽公主這兩個小姑子也是寬和的很,並沒擺過太子妃的架子。福壽公主從來沒想到,原來太子妃竟會這般尊貴,連她這嫡出公主也惹不起。
福壽公主本來就有心事,被太子這麼一說,怒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她還沒嫁給你呢,你這就護上了?小十,你沒娶媳婦就忘了娘!
“你對阿玖可真好。”福壽公主連連冷笑,“對娘呢?小十,我和大姐昨日才進宮看過娘,她精神越來越差,神情恍惚,你知道麼?”
福 壽公主胸口一起一伏,顯是氣的狠了。她對太子真是很不滿的,不只她,寧壽公主、章皇后都對太子很不滿。太子每天必上坤寧宮請安,可是回回帶著皇帝身邊的心 腹內侍和一眾宮女,聲勢浩大。他禮數周到的下拜、問安、問候章皇后的起居,一板一眼,絕不出錯。例行公事之後,他就走了,一句溫情的貼心話也沒有……
章皇后心都涼了。
寧壽公主和福壽公主看在眼裡,怎會不心疼。
在宮裡不便說,好容易太子出宮辦事,她們在一個皇帝沒有眼線的地方逮著太子,豈能放過他。
“我,問心無愧。”太子一字一字,緩慢而清晰的說道:“大姐二姐若不信,便請娘回憶回憶去年冬天那個四處起火的夜晚吧。”
太子容色間並無怨恨,可是,聲音中卻透著徹骨的寒冷之意。寧壽公主和福壽公主聽在耳中,都是心驚。難道說那晚……寧壽公主和福壽公主雖沒親身經歷,也沒聽章皇后說起過,可是憑著素日的所見所聞,和太子的言行舉止,猜也猜得到是怎麼回事。
寧壽公主落下淚,“兩個都是親生兒子,你讓她怎麼辦?小十,你讓她怎麼辦?”福壽公主也哭了,“做孃的,看見兩個親生兒子以性命相搏,她制止不了,只能幫一個啊。”
她只不過是倒黴,幫了最終失敗的那一個。
失敗的那個被廢、幽居,勝利的那一個心存怨恨,對她這親生母親只肯維持表面的禮節,實則疏遠冷淡。
“我不怪她。”太子聲音苦澀,“我只是,沒法再親近她了。大姐二姐,我試過,可是我不能,真的不能。”
寧壽公主和福壽公主看著弟弟痛苦,也覺心疼。可憐的小十,在生死關頭被親孃拋棄,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可是小十,她是咱們的親孃,她十月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