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行。難不成第二天早上一覺醒來,讓九小姐看到一屋子的陌生人,一張熟悉的面龐也見不著?
初荷忽略了皇太子,沒把他算在熟人裡頭。
“多謝秦嬤嬤關心愛護,您定是怕我們累著了。”初荷笑吟吟,“您老是自己人,我也不怕您笑話,跟您說實話吧。我和再荷妹妹今天可是一直睡到半下午才起,這會子精神頭足著呢,半分也不困。”
再荷很好心的告訴秦嬤嬤,“服侍太子妃殿下梳洗,要麼是初荷姐姐和我,要麼便是風荷、雨荷,太子妃殿下不習慣用別人的。莫說別人,便是太子妃殿下從裴家帶過來的其餘二十名侍女,也是不成的。”
方夫人、顧氏、林幼輝、徐氏、阿玖的六位嫂,每人給阿玖精心挑選了兩名年紀在十三四歲或十一二歲的侍女,總共是二十名。這二十名侍女本人當然是機靈的,可即便這樣,她們和阿玖相處的日子短,阿玖也不喜歡她們貼身服侍,別人就更不行了。
秦 嬤嬤似笑非笑,“這進了宮,便要守宮裡的規矩。初荷姑娘,再荷姑娘,你倆回去歇著吧,我自有安排。”這裡是東宮,不是裴家,難道你們不知道麼?到了這裡, 便要守這裡的規矩,半分錯不得。這範女官和蔡女官在裴家也有段時日,怎生教導的?回頭得說說她倆,太過寬鬆,侍女一點規矩不懂。
太子妃帶進宮的這些個陪嫁侍女,規矩都要重新教起來才是。
初 荷性子爽快,笑道:“宮裡的規矩,自然要守。不過,宮裡的規矩,難道不許太子妃殿下的陪嫁侍女守夜?請嬤嬤告訴我,這是哪一條哪一款,我也好仔細學學。” 秦嬤嬤向來是慈善的,聽了初荷這話,卻有些惱怒,“宮裡的規矩,便是要聽話、溫順、不自作主張!”靜嫻白了臉,忙低聲勸道:“你初來乍到的不知道,東宮內 務,一向是秦嬤嬤掌管。她的話,便是命令。”比你高半級的人你都不能隨隨便便頂撞,更何況是秦嬤嬤呢?她可是皇太子的乳母。
再荷一臉的天真爛漫,“這個真不成,太子妃殿下離不得我們。”她嬌憨的衝秦嬤嬤笑著,好像一點心計也沒有,是個小傻妞。不過,秦嬤嬤笑也好怒也好,她都是穩穩的站著,一動不動。
秦 嬤嬤一直照看皇太子,不管皇太子原來住在皇子所,還是搬到慈慶宮,內務一直是她掌著,沒哪個宮女敢在她面前說個不字。這會兒初荷、再荷不肯聽她的,她覺得 被掃了臉面,臉色陰沉下來。初荷、再荷跟沒看見似的,依舊言笑晏晏,根本沒把秦嬤嬤放在眼裡,當然了,也沒放在心上。
“今晚是殿 下洞房花燭夜,要歡歡喜喜的。等過了這幾天,咱們好好算算這個帳!”秦嬤嬤想發作,卻怕鬧到了一對新人,擔當不起,只好忍氣帶著小宮女回去,靜嫻、靜雅殷 勤的送她到寢殿院外,陪了無數小心,“這兩人也是實心腸,一心為主,嬤嬤莫和她們一般見識。”秦嬤嬤面沉似水,走了。
靜嫻、靜雅回來,未免小聲抱怨,“兩位姐姐,她是殿下的乳母呀,這般掃她顏面,小心招來禍事。”初荷、再荷都是一臉笑,我倆能衝動冒失行事嘛,當然是得了主人的指示,才敢如此啊。
主人自有主人的道理,聽她的,沒錯。
阿玖累著了,睡的很沉,一直到該起床的時候,她還閉著眼睛熟睡。被她罵做流氓的那人見她睡的香甜,捨不得叫醒她,自己輕手輕腳下了床去給宮女開門,吩咐她們不許出聲。
宮女備好湯水,他小心抱起阿玖,和她一起泡進浴桶裡。水氣氤氳,阿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面前是一張精緻的男子臉龐,膚如凝脂,發如墨染,一雙鳳眼含著笑意,正深情款款的看著自己。阿玖既覺甜蜜,又有些害羞,“你快出去。”他淺淺笑了,“好呀,洗好了就出去。”
洗好出來,換上衣服,阿玖抱怨道:“昨晚你是不是和我吵架了?我是不是沒吵贏?這可不行,十哥,我不高興。”又善良又正直雖然變成了又沒羞又流氓,可是對小師妹的遷就卻沒變,柔聲哄她,“今晚咱們繼續吵,一定讓你贏。”
靜嫻、靜雅這撥宮女看到太子對太子妃這般體貼,還是稍微有些驚奇的,畢竟這在宮裡不常見。初荷、再荷卻是覺得理所當然,他不是一直待九小姐很好麼,成親了,應該更好才對。
靜 嫻、靜雅為皇太子著好袞冕,初荷、再荷為皇太子妃服好翟衣,秦嬤嬤來了。她微笑著見過禮,慈愛說道:“殿下用些點心再出門,時辰還早。”皇太子笑著問阿 玖,“想吃什麼早點?”阿玖想了想,“有沒有豆花?鹹的最好。”秦嬤嬤溫柔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