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管她如何歡喜,也無人當真…誰知道她下一刻會不會翻了臉,轉喜為怒呢。
邱 氏笑容滿面的敷衍著禮部官員、傳旨內侍,心中五味雜陳。庶子庶女風光了,她自然是不樂意的,可是她的嫡子、臨江侯陳凌峰年幼體弱撐不起家業,臨江侯府比起 先前已廖落多了。仔細想想,陳凌雲為皇家立下汗馬功勞,對邱氏來說算是利大於弊。陳凌雲雖不是她生的,卻也是臨江侯府的人,陳凌雲的光彩,就是整個臨江侯 府的光彩。“他再風光,也得承認我是嫡母。”邱氏不停的安慰自己。
不過,陳凌薇受封縣主還是讓她很難受的,“這丫頭本就生的美, 再有了這麼個身份,往後她不得飛上枝頭麼?若她嫁的比蓉兒好,豈不是嘔死人。”邱氏的親生女兒陳凌蓉,挑來選去的,嫁回了邱氏的孃家興國公府,給邱氏的大 哥大嫂做了小兒媳婦。陳凌蓉嫁的算是不好不壞,邱氏並不滿意,可是,她給女兒挑不到更好的。想到庶女有了縣主身份,可能會嫁的更好,邱氏心裡真是不舒服極 了。
陳凌薇被她五叔和大哥聯手逼著大病了一場,身子才養好不久,捧著冊封她為清波縣主的聖旨,看著滿廳耀眼好看的物品,她真是眼花繚亂,迷迷糊糊。縣主,我是縣主了?
邱 氏恭喜過太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對陳凌薇說道:“從今往後,該叫你縣主娘娘了。”太夫人也打趣,“可不是麼,阿薇,往後該叫你縣主娘娘了!”太夫人一邊說, 一邊威風凜凜而又不屑的看了邱氏一眼,讓你壓著阿薇,讓你嫉妒不賢惠,看看,阿薇出頭了吧?我的孫女,是你能轄制的?
邱氏知道太夫人的性情陰睛不定,也知道陳凌雲兄妹兩個對她並不真心尊敬,並沒把她放在心上。
陳凌薇不知所措的笑,“這是從何說起?我便是有了這個封號,祖母和母親自然還是叫我的乳名。”她還沒反應過來呢,縣主,做了縣主我有什麼好處?越想越不明白,腦子都亂了。
太夫人喜歡的很了,眉花眼笑對陳凌薇說道:“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明兒個你便去見見你……去給佛祖上柱香,去吧,去吧。”
邱氏自然知道太夫人說的是什麼意思,淡淡笑了笑。那個妖媚的女人,她已經被自己永遠的逐出了陳家,再也不可能回來。陳凌雲兄妹兩個想見她,哼,給佛祖上香去吧。
太 夫人說這話,一則是口沒遮攔,另外一個,也是給邱氏添堵的意思。誰知她這麼一說,倒讓邱氏心鬆了,“這丫頭生的雖美,卻是太夫人養大的。太夫人是這個樣 子,她又能有什麼好教養了。真正的高門大戶,娶媳婦怎會不看出身,不看姑娘的品格兒性情?她嫁不到好人家的,添了個縣主的身份,她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 樣。”
太夫人一句話,邱氏心平氣和了。
臨江侯陳凌峰是位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這天他從國子監放學回家,一臉的興高采烈,“大哥立功了,咱家得賞賜了!”向太夫人、邱氏、陳凌薇一一道賀,笑容滿面。
太夫人得意的拉過他,“峰兒,你和你大哥是親兄弟,應當相親相愛,兄友弟恭!那些個挑撥你們兄弟之情的人,莫要去信她。”太夫人一頭說話,一頭不滿的瞟了邱氏兩眼。顯然,她口中這挑撥兄弟之情的人,正是邱氏。
陳凌峰微笑,“哪會?祖母,大哥和我一向要好。前些日子我被魯王妃的孃家侄子欺負了,他還專程到國子監門口堵住那小子,狠狠揍了他一頓,替我出氣。祖母,自從大哥出了手,那小子再沒敢惹我。”
陳 凌峰在國子監是和勳戚子弟在一個班的,這班裡的學生要麼是公侯伯家中的少爺,要麼是外戚家的公子,個個有來頭。陳凌峰是個侯爺,這就意味著他沒爹、沒爺爺 在上頭罩著,那幫同窗們多有不把他看到眼裡的。不過,因為他大哥在金吾衛任指揮同知,且出手狠辣,漸漸的沒人敢欺負他。
太夫人很是欣慰,“正是這個道理。你祖父沒福,去的早,你爹也是年紀輕輕便去了,你不靠著大哥,還靠著誰?”
太 夫人一向有些不著調,不過,她這句話,邱氏倒不想反駁。沒錯,臨江侯府如今正是靠著陳凌雲,還在國子監讀書、目前沒有任何建樹的陳凌峰,也是靠著陳凌雲。 一個侯爺的虛銜是唬不住人的,想在京城立足,必須有實權。臨江侯府目前只有兩個男人,一個是金吾衛指揮同知,一個是掛名侯爺,誰靠著誰,一目瞭然。只有等 陳凌峰真正長大了,能領實缺,能為皇帝效力,這種情形才有可能變化。
“峰兒快長大吧,趁著你姨母如今還有些寵愛,還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