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恩人,那我也便是你們的恩人。恩人問話,你不可以支吾”雲萱盯著那錦繡,錚錚道。
錦繡將下唇咬得發紅,心下似在猶豫掙扎著什麼,但看到雲萱堅持的眼神,錦繡一甩手中帕子,“好吧,既然姑娘執意想知曉,良緣,那你就接著說吧”
良緣也終於舒了一口氣,上前兩步走到雲萱的近前,將事情的始末細細跟雲萱說了一遍。
“……你是誰,這沛竹是你們樓主親手採來的?”雲萱驚問。
錦繡和良緣連連點頭,錦繡道:“回姑娘的話,這沛竹附近一帶的群山中唯有落日崖才有,那落日崖極是險峻,都說,即便是日頭掉進了那山崖,也爬不起來呢樓主特命我們不準將此事告之姑娘。”
雲萱微微蹙眉沉思,不知那司空颯為何要為她冒那般大的險?還不讓她知曉,難道,這就是他的報恩方式?雲萱不解。
那良緣瞅準機會搶話道:“可不是嗎,樓主為了給姑娘採這長在崖下荊棘中的沛竹,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呢,那手到現在還纏著繃帶,姑娘你再不喝這沛竹茶,我們做丫鬟的也不好跟樓主交代了……”良緣的語氣激動中透著一點妒意,瓜子臉上的憂色一覽無餘。
“就你話多”錦繡蹭到了良緣的身側,壓低嗓音罵著她。良緣朝錦繡不屑的哼了聲,雖不再開口,但臉上卻是一副不甘。
雲萱眯眼暗暗觀察著良緣的神情舉止,心下已猜出幾分,想來,良緣已是芳心暗許了,而自己卻偏偏成了她的假想情敵。雲萱不懼別人妒忌,但卻不喜扯進那些莫須有的情事之中,就如從前她不願活在西陵驍和慕香香的夾縫中般。
看來,這定風樓,雲萱得早早離開便是當下便打發了錦繡良緣二丫鬟,托腮獨自坐在那桌前,盯著面前的沛竹茶發呆。
在楚觀雲那裡經歷了血的教訓,雲萱再不敢輕易相信別人的好。
更何況,這個司空颯和自己不過才幾面之緣,她連他的面貌都不曾親見,不可能僅憑兩個丫鬟的言辭便對那司空颯感恩戴德,更何況,他們是主僕,即便串通一氣來糊弄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雲萱當下只在心下琢磨著,自己充其量不過一介醫者,而司空颯,他這般的煞費苦心,到底有何居心?
雲萱離開定風樓的時候,雙眼被蒙上了一層黑布。這是定風樓的規矩,雲萱也不便多問,有時候知道的越多,並不一定是件好事。不過,司空颯和這定風樓,在雲萱的感覺中,卻更顯詭異神秘了。
雲萱被那送行的人綁在一頂大椅子上,抬在肩頭一路顛簸著出了她這些天來棲身的房間和小院。原本以為定風樓許是酒樓的名稱,直至出了那院落,雲萱方才驚覺,自己似是顛簸在清幽的山澗。
潺潺的溪流從身側繞音而過,山風輕拂著大樹,花草的芬芳飄進鼻息,不時還會有幾聲鳥兒清脆的碉啾從頭頂劃過。
雲萱好不驚詫,這數九寒冬的天氣,冰河封凍,梅花怒放,鳥兒南飛。這地兒怎會一派春意盎然?
心下雖是對這周遭的一切很是驚奇,卻仍不敢有所動作,只得乖乖的坐在那大椅子上,任憑那些一言不發的挑夫將她送出定風樓。
雲萱感覺出那幾個人抬著她從一處水聲震天的棧橋上清影掠過,接著她便聽到了鐵輪跟石壁摩擦轉動的聲響,機關?雲萱暗詫,這定風樓,到底是做什麼的,又建在什麼地方?
就在石門轟隆隆快要開啟的當下,身後一陣疾風越過,緊接著,雲萱便聽見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在她前面響起,“諸位且慢,大姑姑舊疾突發,樓主有吩咐,特命我前來帶她速速去到雅心居”
雲萱聽出了那個女聲,是錦繡
不知錦繡向那負責送雲萱出石門的四人出示了什麼標誌性物件,即刻,那四人便落下了大椅子,給雲萱鬆了綁,眼上蒙著的布條卻依舊沒有解去。
“姑娘,得罪了”錦繡在雲萱的耳畔急道,伸手環住雲萱的身,一個終身而越,施展著輕功朝著來路急急回奔而去。
但聞呼呼的風聲從耳畔刮過,錦繡身上淡淡的脂粉氣息隨風飄進雲萱的鼻子,想不到,那個唯唯諾諾的丫鬟錦繡,竟也是這般深藏不露的本領,原本還詫異她走路怎麼聽不見聲響,原來竟是輕功高手
當雲萱蒙在眼睛上方的布條被解去,她已然站在了雅心居。
面前是一間寬敞明亮的雅室,飾物頗為講究,皆處處透著一股子貴氣。
今日的司空颯,終於褪下了那件招牌式的黑袍,而是改穿了一件素白的居家長袍,錦緞般的墨髮垂在後背,只在頭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