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暗示她不要將這些事情告訴司空颯?難怪司空颯一直喊她姑母,原來,他一直被瞞在鼓裡?虎毒不食子,會不會,當年她給司空颯種下絕情蠱毒,也是為了剋制他身上的隱疾?畢竟,如此親近的血緣結合產下的小孩,健康狀況是絕對不如正常小孩的。雲萱一路如同踩在雲霧間,滿腦子都在思索,停不下來。假想自己如果就是司空姑母,會怎麼做?司空颯的脾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與其讓他在那不堪的生世陰影下羞辱的過活,倒不如,讓他恨一回,光明磊落的死去
司空颯拉著雲萱疾步朝著山下的村子裡走去,走的很是急促,待到走的遠了,才終於急急追問雲萱,“她來找你做什麼?還好我趕到及時,否則又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刁難你”
雲萱抬頭看著他,心裡很矛盾糾結,他如果知道口中的那個‘她’,實則是自己的孃親,會怎麼樣?“沒說什麼,不過是說些你小時候的趣事。”雲萱支吾,不知為何,一直對司空姑母感覺很壞,覺得她自私冷酷,可是,現在,雲萱發現自己的想法果真有了些改變,也許,有時候,愛一個人極深,捨不得讓他受到傷害,就會用一種很自私冷酷的方法來守護吧?詮釋愛的方式,原來是這樣的繁複。
司空颯不屑的冷笑,“我已經看透了她的假好心,你千萬不要著了她的道。”然後又覺得有些奇怪了,停下來回身掰住雲萱的肩,看著她的眼睛,很是擔憂的又問:“怎麼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樣,是不是我姑母還說了些你不愛聽的話?別跟她一般見識,好麼?”
雲萱抬眼看著司空颯,他眼中流露出的真情深深撼動著她的心,一路上腦子裡盡是司空姑母的那番話,真真假假,雲萱自己也極難辨明。
“司空颯,你戴面具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你長得很醜陋還是很怪異?”雲萱突然問,盯著他的面具看,真有一種想要摘下來的強烈。有些事情,也許只有自己求證才是最好。
司空颯微微一怔,然後唇角彎起溫和的弧度,“呵呵,看來你把我想象成了怪物呢,我以前不就跟你說過嗎,我曾今發過誓的,大業未成是不會摘下面具,違背了誓言,是會遭受報應的。”
雲萱心裡有點小小不悅,“性命都難保了,還在乎那些虛東西做什麼?如果我現在就要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你會為了我打破這個誓言嗎?”
司空颯笑著揉了揉雲萱的頭,滿眼的寵溺,“傻瓜,我願意為你做一切事情,這個算什麼?不過,現在可不行,鬼醫和長老們早就在那裡等我們,都催了好多次,再不去又要被罰酒了”
雲萱不知為何,以前也沒怎麼想過要去摘下他的面具,一方面是為了尊重過他的選擇,二來,也是為了留下一些想象的神秘空間。可是,當聽完了司空姑母那一番亦真亦假的沒有結局的故事之後,她卻突然萌生了想要揭開真相的衝動。
骨子裡那股倔強就上來了,雲萱賴在原地不走,“如果我現在,立刻,馬上就想親眼目睹你長的什麼模樣呢?你會不會遂了我的意?”
至此,司空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皺著眉頭打量著雲萱,沉聲問:“你認真的?”
雲萱堅定的點了點頭。
司空颯陷入了沉默,眼中也沒有剛才的玩笑意味,明顯,他在猶豫,甚至,犯難。“我姑母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他轉而又問,“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這個樣子?”
“沒有說什麼特別的,你不要岔開話題。”雲萱道。
司空颯眉眼皺的更深了,大手從雲萱的頭上移開,垂下,然後轉過身去,留給她一個僵硬蕭索的背影。雲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沉重的司空颯,她認識的司空颯,是一個剛硬卻帶些邪氣的不羈男人,倨傲中還帶些玩世不恭,這樣凝重的表情還真是少見。雲萱雖然心中已經有了些悔意,不該聽信了司空姑母的故事就衝動的跑來倔強的揭開最後的面紗,雖然心中悔意頓生,可是,雲萱在此情此景下,卻有些騎虎難下。因為這不獨獨涉及到司空颯的真面目,還涉及到他對雲萱的承諾到底能不能切實履行?雲萱很在乎司空颯對她的態度,態度決定一切。沒有好的行事態度,所有的承諾都是白紙空文。
雲萱騎虎難下,繞到他面前,這才發現他的眼神格外的深邃,視線一直投向遠處,目光深遠,卻又空無一物。
“你不情願?”她抬頭看著他,低聲問。
“不是不情願,而是有些為難。”他沉聲實話道,話語間透著無盡的擔憂,“我何嘗不想讓你的眼中倒映上我的面容,可是,我怕我這副面具摘下來,會讓你產生困惑,更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