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的強大戰力,而暗中對自己佈下什麼陷阱,賽倫斯就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疼了。光是自己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辦法改變的容貌,就已經足夠賽倫斯謀殺自己無數個腦細胞了,如果再加上一個隨時可能撩挑子的拉莫……
還是不要吧……平凡,平凡,平凡是真理……
所以,即使認為這裡沒有什麼值得他看中的異獸卵,賽倫斯也還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慢慢掃視過五彩繽紛的異獸卵,帶著一點點的挑剔、一點點傲慢。不過在第四次看到拉莫將他有心仔細察看的卵一口吞掉之後,賽倫斯眯起了眼睛,手指也不自覺地按在了自己胸口上————那裡,有拉莫之前一直放不下的一片鱗甲煉成的護甲。
拉莫並不知道,而賽倫斯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只要自己對這片護甲做某些事,比如畫出一個陣法,或是念上幾句不明含義的短語,拉莫就會很痛苦,很難受,這是存在於賽倫斯那未知的從前的秘密,在當初取下那片鱗甲的時候,他已經證實了那突然浮現出腦海中的方法的確可以令拉莫失去反抗————即使拉莫已經是準A級的異獸,這樣的制約,一樣存在。
不過賽倫斯並沒有下手,因為他看到一枚異獸卵動了一下,就在拉莫的身邊。拉莫受驚似地向後仰起了半截身子,然後吐了吐信子,似乎對那枚動了一下的異獸卵沒有多大興趣,遊動著身軀,向另一個方向滑去。賽倫斯沒有看過異獸從卵中孵化的樣子,大是好奇地湊了上去,然後,半晌之後,這枚淺灰色的異獸卵卻突然癟了下去……就像被放了氣的汽球……唔……什麼是汽球……
“咦?”賽倫斯大為意外,這些異獸卵的共同點,就是卵殼堅硬,怎麼會像那個什麼柔軟的汽球呢?左右看看,賽倫斯抽出自己腿側的蛇形匕首,小心地挑開了那軟軟的一層……“卵皮”,只見一枚不足賽倫斯拳頭大小的異獸卵被覆蓋其下,只是那雪白雪白的卵殼上,有一個小小的,不到半個指甲大小的圓孔,一隻長而中空的口器正慢慢蜷曲著收回圓孔裡。
“拉莫,這是什麼?”想想那口器可以輕易洞穿堅硬獸卵的威力,賽倫斯自然不會拿自己的細皮嫩肉去冒險,大聲叫著拉莫的名字,同時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什麼?”似乎已經吃飽了的拉莫變成小黑鬼的模樣,懶懶地躺在湖邊,一副不大願意動彈的樣子。
“這個東西,它在吃屬於你的食物呢!”賽倫斯眨眨眼,如夜星般的眼眸緊緊盯著那雪白得沒有一絲暇疵的異獸卵,生怕它跑掉了的樣子。
“吃別的異獸卵啊?”拉莫側了側身子,讓自己更靠近火堆,“不知道,不是斥候蟲就是傳訊蝶,是祖祖輩輩守護著異獸供冢的小東西,一生只有一個主人,從卵裡孵化後,會繼續在裡面完成蛻變,你要是喜歡,就給它一滴血,反正我這裡不需要那些東西————我最信任的,還是我的舌頭!”
“血啊?那斥候蟲的卵是什麼顏色?傳訊蝶的卵又是什麼顏色?”賽倫斯打破沙鍋問到底,兩者相比較,他似乎比較喜歡蝶,漂亮的東西總不會惹人討厭才對。
“不知道,你有見過會分辨顏色的蛇嗎?”拉莫沒好氣地回答,“等它吸了你的血你不就知道它是什麼了麼?不喜歡的話,讓我吃掉就是了,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哼,我的血才不給你呢!我的血是……”是什麼?賽倫斯驀然一頓,再想繼續說下去,卻發現已經忘了剛才後面要說什麼了,淡淡的落寞湧上心頭,自己的從前,到底是什麼樣的呢?為什麼自己會什麼都不記得?這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真的可以嗎?
不知不覺間,垂下的手貼近了那雪白得極容易令人放下戒心的小小異獸卵,指尖一痛,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已經快縮回卵殼內的口器,竟然繃得筆直,戳在了賽倫斯的中指上,雪白的異獸卵頓時變得薄而透明,其中一個不斷扭動著的肥胖身軀正努力貼在卵殼上,看起來不知道是痛苦還是興奮,卻死活不肯收回正紮在賽倫斯指尖上的口器。
“小東西,我的血你也敢隨便吸?”莫名地篤定這小東西沒有別的能力進攻,賽倫斯也不打擾它的吸食,反手將匕首插回藤鞘,將這小東西撿進了手裡。
卵殼裡原本就肥胖不已的身子在吸取賽倫斯的血液後,更是飛快地開始膨脹,幾乎佔據了卵殼中所有的空間,賽倫斯還真擔心它活活把自己撐死,不過看起來,它好象就是透過這種方式開啟堅硬的卵殼。
似乎吸夠了足以讓它破殼而出的血液,尖尖的口器離開了賽倫斯的指尖,之前筆直的形態軟化起來,從頂端開始一點點地彎曲、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