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迷迷瞪了她一眼,“你沒聽過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嗎?”
雪靈噤聲,早該明白主子就是有把黑說成白的本事,什麼事都由她說了算。
“對不起。”雨迷迷突然向風瀟瀟欠身道歉。
“主子?”雪靈一臉疑惑,風瀟瀟也目帶不解。
“快跑啊!”雨迷迷拉了雪靈就向外跑,再不走就太遲了。
須臾之後,天下第一莊的客廳內傳來一陣獅吼,“該死的雨迷迷——”
第一莊的後山某棵大樹上,雪靈一臉擔憂地看著主子。“主子,你對風莊主做了什麼?”光聽那聲怒吼也知道情形不樂觀。
坐在高高的樹椏上,雨迷迷一臉鬱悶,“我以為他要對咱們不利,所以早就下了‘癢跳散’。”誰叫他一臉兇相,冷冰冰的沒半點溫度。
“主子!”她尖叫,“你對他下癢跳散?”那樣一個嚴肅的人在下人面前又跳又叫的,肯定會顏面盡失,搞不好一怒之下還會殺人滅口。
雨迷迷不理會丫鬟的大驚小怪,看向天上的幾朵白雲。“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拉你一起跑啊?”
“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雪靈提議。
她幽幽一嘆,無限哀慼的說:“可我答應人家留下來了啊。”
雪靈一個踉蹌,差點從樹上摔下去,“主子,現在不是重承諾的時候啊。”自己的命比較重要,主子幾時這麼一諾千金了?
風拂過樹梢,雨迷迷的嘆息聲直入雲霄,“你主子我挺喜歡那個風霽的,看他無辜被人害死,還真挺不忍心的。”她一向不關心與自己無關的人或事,可是風霽偏偏對了她的眼,真是要命啊。
雪靈可憐兮兮地瞅著她,“可是,咱們的命也是命啊!主子,你就不擔心自己沒命嗎?”她一定要動之以情、說之以理,讓主子早早動身上路,逃命要緊。
感傷的看了她一眼,雨迷迷垂下了腦袋,有氣無力地道:“靈兒,其實我迷路了。”
青天霹靂啊!
雪靈半晌無語,她自己是路痴就算了,唯一能巴望的主子,為什麼偏偏這時候迷路啊?!
“這個第一莊太大了啦。”雨迷迷的埋怨聲。
“就是啊,蓋這麼大,真是浪費啊。”雪靈的附和聲。
風習習,雲悠悠,空餘嘆息聲。
紅日西墜,月兒東昇。
夜晚的蟲嘶蛙鳴,涼風徐徐,於樹頂賞月,別有一番滋味。
雪靈又飢又渴,看著身旁一派悠閒的人。“主子,咱們就一直待在這上面不下去嗎?”主子的個性太怪了,越是生死關頭的時刻,她反而越自在,彷彿生死於她如風一般輕。
雨迷迷澄亮的眸子轉到丫鬟身上,輕笑道:“靈兒,我怕跳下去會壓著人。”
“人?”雪靈不解,“這裡除了咱們,哪裡還有人啊?”下面黑漆漆一片,啥也看不清。
她意味深長地道:“夏夜樹下,蚊蟲叢生,莊主的耐性真好。”
“姑娘的耐性也不差。”
低沉冷凝的聲音自樹下傳來,雪靈尖叫一聲,向下墜去。
“靈兒——”雨迷迷縱身躍下,於半空中拉住雪靈的手臂,輕鬆飄然落地。她可不敢寄望那有張死人臉的傢伙,會好心的伸手救她可憐的婢女,尤其在他很可能是來算帳的時候。
“雨姑娘的毒功似乎也不低。”淡漠的口氣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
她藉著月光,眯眼望向站在陰影中的人,但天色昏暗,瞧不真切。“自保而已,畢竟不是人人都擁有莊主一般傲人的身手。”
風瀟瀟走出陰影,熠熠發亮的眸子緊盯著一臉坦然的雨迷迷,“你幾時知道我來的?”
她側頭想了想。“紅日西墜時分吧!”
風瀟瀟心中一驚,自己正是那時到樹下的。
她揚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莊主不必吃驚,我只是聞到了自己的藥味而已。”
風瀟瀟心下了然。用藥者對自己的藥物總是特別敏感,可說到藥物,就不免想起日間自己中毒後的反應,當下心頭怒氣遽升。
“莊主,您大人有大量,想來是不會跟兩個小女子一般見識才對,我們在這裡就先行謝過了。”先下手為強,高帽子一戴,就不信他堂堂一莊之主,而且還是天下第一莊的主人,會這麼不要臉的對她們下手。
“謝謝莊主。”雪靈此時比什麼都精明,與主子心意相通,合作無間。
風瀟瀟有些哭笑不得,他有預感,讓雨迷迷留在莊內日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