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簽署《梅花協約》而名燥全國,回來不到半年又成為副總理的胡惟德成了酒會上的明星之一。尤其是他長期在法國擔任大使,所以成為大家瞭解歐洲和此次巴黎和會的訊息來源,蔣作賓幾人紛紛將他圍住詢問情況。陳果夫是這群人裡較為靦腆的,平時深居簡出一心為楊秋打理黨務工作的他對這種政府高層酒會有些不習慣。看了眼通往二樓的旋梯,問道:“副總理。你說副總統為何遲遲不去巴黎?日本首相田中義一已經啟程半個月了。而且剛才我聽芮恩施幾位大使說,此次會議非同小可,不僅要確定各國所獲得的戰爭紅利分配方案,還要討論世界未來政治等問題。”
胡惟德已經不是剛回來不瞭解國內人事情況的新人了,知道他地位獨特。這麼多年管理國社黨務都沒被換過。可見在楊秋心目中的地位,微笑回答道:“此次會議涉及太廣。國家眾多不說,英法美都暗懷鬼胎想借此機會遏制對方確保自己的利益,短時間內不可能結束,所以去早了也沒用。”
蔣作賓贊同他的話,說道:“副總理說的有理,除了法國是東道主外,英國首相勞合喬治、美國總統威爾遜都把前往法國的時間定在下月中旬,我覺得不管是總理去還是副總統去,都應該和他們保持同步。”
陳果夫繼續問道:“可我聽說日本這回準備奮力一搏,不僅要繼續確保英日同盟關係,還準備大撈一票!去年他們出兵西伯利亞就從俄國當地商人身上榨取不少,還強迫朝鮮人開挖煤礦和鐵礦,據說最遲今年五月第一批鐵礦石和煉焦煤就能運回去。要是再被他們拿到賠款和工業裝置,將來必定是心腹大患。”
胡惟德深知楊秋的心思和個人喜好,所以回國後仔細分析了日俄問題,說道:“我們在進步,日本也沒放鬆。這三年他們利用英國提供的印度鐵礦石總計造出兩百餘艘船,大部分都賣給了英法補充大西洋損失,又得到很多代加工生意,去年賦稅也達10億之巨,比起前兩年已經好了很多,還不顧經濟負擔開工2艘戰列艦和數艘巡洋艦,明顯是想在海上保持對我們的優勢。若只是日本一國倒也不怕。怕就怕俄國過幾年緩過氣來,和他們聯手。”
蔣作賓冷哼一聲:“聯手又怕什麼?伊爾庫茨克在我們手裡,只要這個地方不丟,西伯利亞鐵路就不可能暢通,列寧再有本事也別想為日本提供援助。”
胡惟德卻不敢掉以輕心,說道:“雨巖還是氣盛了些,可別忘了列寧連佈列斯特合約都敢籤。對他來說,將鄂霍茨克海附近交給日本開發。或者乾脆把我們控制的地區也名義上交給日本。。。。。。你說會怎麼樣?”這個大膽假設讓眾人心臟一縮。故意將整個東西伯利亞交給日本開發?這可能嗎!眾人越想越覺得有道路,在俄國一時半會拿不回來的情況下,難保列寧和窮黨不會拿國土做交易。
“不行,我要去提醒副總統,預防這種情況。”蔣作賓身為軍官自然最緊張這種情況,但剛準備上樓就被胡惟德拉住。望著樓梯盡頭讚佩道:“雨巖別急,其實這些猜測都是副總統告訴我的,他。。。。。。比誰都看得遠。”
樓下討論未來激烈時,二樓書房內卻氣氛凝重。楊秋抱著雙臂雙眉緊鎖,唐紹儀和黎元洪也很認真,旁邊的方瑞指著桌上海圖為大家介紹:“英法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要求德國海軍艦隊必須最晚與2月20日出海前往斯卡帕灣等待最後談判結果。以德國的性格,肯定會拖在最後一天起程。那天英國為以防萬一肯定會把所有軍艦都拍往基爾運河方向確保萬無一失,所以秉文他們已經決定同天啟程。我們陸陸續續派往德國的船員已經有千餘人。全部由秉文他們這些赴德海軍士官生指揮,加上當地僱傭可以確保最多開動三十艘貨船。船隊出發後會走丹麥海峽進入挪威近海,利用這一帶冬季近海霧大,峽谷多,掩護向北前往格林蘭島,然後橫穿北大西洋去加拿大北部沿海。我們借海軍護航艦隊需要為由,去年已經在美國買了3艘運煤船,護航艦隊會在他們抵達後立刻保護加煤船前往補充燃煤。然後船隊就散開,懸掛中立國旗幟各自沿加拿大和美國一側前往南美。並在巴西匯合。”…;
望著方瑞畫出的這條線。薩鎮冰臉色很難看,說道:“我在英國學操艦時。導師就對我們說過。若無必要決不能在冬季進入格林蘭北冰洋。那裡的2月到5月間天天都是暴風惡急、天寒地凍還是小事,最危險就是大大小小的冰山,這些冰山水面上看起來比桌子大不了多少,但水下往往就是千米寬,裝上去就是船毀人亡!前些年那麼大一艘郵輪,遠離航線都撞沉了!所以這條路不好走啊。。。。。。。。”
他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