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要開艙了!”前面傳來了駕駛員的提醒。
車載機槍手的上膛聲中,登陸艦艦艏慢慢裂開,等前面的4輛37型“海蛇”兩棲坦克衝入大海後,“水獺”也陸續衝出船艙。
離開登陸艦後,是一副壯觀的戰爭景象,12艘天山級坦克登陸艦像張大嘴的海怪,將上百輛兩棲裝甲車從嘴裡吐出。船體兩舷,密密麻麻的步兵們順著繩梯,滑落到下方的小型人員登陸艇上。遠處,數十架戰鷹在島嶼上空來回盤旋,海面上4艘戰列艦和4艘重巡洋艦,繼續向大島縱深噴射隆隆的炮火,6艘領海級護衛艦保護在左右兩翼,最前面還有3艘懸掛越南國旗的淺水重炮艦在開路。
這3艘淺水重炮艦原是泰國海軍的“吞武裡”號、“索克泰王朝”號和“拉特訥科辛城”號,在金甌角海戰中被海軍繳獲後,就作為建國禮物送給了越南海軍。本來海軍不想帶這種累贅,但越南政府對加入亞洲盟軍很積極,主動提出讓它們參戰。政治部出於某些原因只好把它們塞到第三艦隊,隨“安海”號編隊一起衝過日本控制的巽他海峽。在衝出海峽後,考慮到3艦的速度很慢,只好讓它們和6艘領海級護衛艦先去阿杜環礁,然後再匯合主力南下安達曼。
要不是日本海軍基本完蛋,再也無力封鎖海峽攔截擁有4艘戰列艦和2艘航母的“安海”號編隊,恐怕它們早被擊沉幾十遍了。“炮擊!”剛看到海港的輪廓。一聲爆炸就從左面響起。“轟隆隆,轟隆隆。。。。。。。”班長的大喊中,越來越多的炮彈落在戰車之間。對這種炮擊大家並不意外,布萊爾港除了靠海的兩公里比較空曠外,其餘全都是茂密雨林,就算是用空軍威力最大的炸彈,也不可能徹底清除隱蔽的敵人。
攻擊機和海上炮擊編隊立刻做出回擊,護航艦也用火炮掃蕩雨林。但崔世壯總有種不妙的感覺,因為不管攻擊機和戰列艦怎麼轟,落下的日軍炮彈還是沒減少。裝甲車開足馬力。快上岸時車頭頂上的機槍響了。身為班裡眼力射擊最好計程車兵,崔世壯立刻向機槍槍口方向看去。但不管他怎麼搜尋,除了滿眼化不開的翠綠,根本不見人影。“別瞎瞅了,這些傢伙,打只鳥都費勁,都是浪費子彈。”陳麻子伸手過來,又開始對車載機槍手鼓起他那張臭嘴。
崔世壯裂開嘴,因為緊張笑容得哭還難看。不過現在也沒人笑他。就連班長都一個勁深呼吸,滿臉凝重。“轟!”正當裝甲車爬上沙灘向縱深駛去時,跟在後面眼看要上岸的一輛“水獺”被炮彈擊中。作為敞篷式兩棲裝甲車,炮彈毫無阻攔落在車廂了。整輛車都燃起大火,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近在咫尺的爆炸和大火,讓崔世壯和戰友們首次感覺到戰爭的殘酷。
日軍的炮火越來越密,不斷有裝甲車和登陸艇被擊中起火。3艘越南淺水重炮艦和6艘護衛艦雖然把全部火力都用上,還是沒法徹底消滅這些看不見的敵人。從車廂裝甲板往外看,整個海港都已經被海軍重炮摧毀。到處都是日軍和分不清面容的屍體。房屋變成焦炭,一個個碩大的彈坑,讓裝甲車需要格外小心。
由於海港全部被毀,連長沒有讓大家下車,而是繼續坐在“水獺”裡,跟著兩棲坦克向雨林邊緣衝去。正當裝甲車即將鑽入雨林時,剛才還沉寂的雨林裡陡然灑出無數子彈,裝甲車更是彷彿駛入了暴雨中,四面八方全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鐺鐺聲。“轟!”一聲爆炸中,崔世壯搭乘的“水獺”猛然一震,沒等明白,駕駛室就燃起大火。“下車!快下車!注意隱蔽,小心狙擊手!”班長立刻跳下車,高聲提醒大家注意隱蔽。崔世壯是倒數第二個跳下車的,等他下來後才發現,裝甲車正面被炸開一個洞,外觀看應該是被37毫米反坦克炮擊中了。駕駛室的車門在爆炸中不知去向,駕駛員和機槍手耷拉著半個身體已經犧牲,副駕駛的大腿也血肉模糊。
崔世壯連忙過去幫忙,廢了好大得勁才和大老劉一起把他拖住來,安頓到車子後面,還在他身邊插上一面醒目的紅十字三角旗,提醒後面的醫務兵這裡有傷員。“幹得不錯,小心,跑跑跑!”大老劉誇獎一句後,把他攔在自己的身體後面,小心翼翼等日軍機槍停下後,才拉住他向班長的位置狂奔。啾啾的子彈和火光,無不刺激著腎上腺素急劇分泌。等兩人來到班所在的掩體,寬2公里的登陸區內已經全是密密麻麻來回穿梭的彈雨。叫嚷聲、爆炸聲、哭喊聲到處都是,不斷有暴露的戰友被子彈打死,肢體和鮮血在爆炸中飛濺。
“別愣著!把敵人找出來!”班長踢了一腳崔世壯,希望用他的狙擊手眼神,找出日軍方位。但問題是,崔世壯運足目力,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