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起義以來大部分時間都在學習語言、情報和看照片的他認出了這艘在照片上見過的戰艦,日本人稱它肥前號戰列艦,原來是俄國的列特維贊號戰列艦,被繳獲並修復啟用。
對日本國民來說,它代表著豐功偉績和國家強大,是日本海軍榮耀的象徵,以前他也這麼認為,但在接受培訓後卻知道了這種光鮮和強大下的另一個解釋。負擔,承重無比的負擔!
龐大的聯合艦隊是日本的榮耀,卻也是日本最大的負擔,吞噬了太多太多的資源,在國家逐步邁入工業化的今天,嚴重受限於資源匱乏的日本在繼續維持如此龐大的海軍時,居然再次開啟了兩艘更大戰列艦的建造,不得不說是某些心理在作祟,正是海軍的鯨吞,導致了陸海之爭愈發分歧嚴重,原本可以提供給國民的資源又因為新的戰艦開造愈發緊張。
尤其是不久前控制漢冶萍的美夢告吹後,日本不得不依靠這些輪船四處蒐羅原材料,還擠出寶貴的外匯學習楊秋到處購買廢舊鋼鐵,再次加重了國家的負擔。然而就連他也覺得不可理解的是,日本寧願選擇造一艘艘龐大的戰艦,卻沒有多少類似歐洲萬噸輪那樣拿的出手的大型運輸船,反倒是司令一口氣向江南廠訂造了六艘輪船,又向英德訂購了六艘,雖然都是三四千噸的近海輪船,但可見司令對大海和航運業的重視。
當他一遍遍在腦海中回憶、分析時,身後響起了一陣硬邦邦似敲擊重物的聲音,拄著柺杖的唐繼堯在劉存厚等人的擁簇下走出了船艙,見到他陳浩輝立刻低下頭,裝出一副破落的模樣:“都督,我們到了。”
一個多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讓唐繼堯瘦了很多,人也變得邋遢不少,眼睛裡更是佈滿了血絲,讓身上的兇獰味道又加重了幾分。看到熟悉的東京再次出現在眼前,狠狠一把推開護衛:“不要攙,老子還沒成廢人呢。”護衛咽咽口水躲到了旁邊,眼神有些怨恨,自從慘敗並且受傷後,唐繼堯性子變了很多,對身邊人動輒打罵,而且還迷戀上的女色,至今船艙裡仍有在桂林避難時日本人送的兩個舞姬。
見他這副模樣,陳浩輝從貼身衣兜裡掏出一張支票:“都督,桂林之事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哎!多說無益,託都督的福讓我能逃過一劫,這是我多年的積蓄五千英鎊,權當是兄弟的賠罪的,下船後兄弟我立刻離開,從此再也無顏見都督了。”
唐繼堯見他拿出私房錢也有些感動,他心裡最清楚,這件事怪不到陳浩輝,因為即便沒有鼓動他也是要走這一步的,在他看來那僅僅是時運不佳而已。何況陳浩輝是個人才,此刻又能拿出僅存的積蓄足見可用,所以拍拍肩膀道:“浩輝說什麼話!我唐繼堯豈是那種不要兄弟的人?上次在桂林要不是你拼死相救,我早就去見閻王爺了。別的我不敢說,但你放心,只要有我唐繼堯一口吃的,就不會少了你的!至於楊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遲早能殺回去!”說到最後他牙關緊咬眼珠更加紅了,狠狠用柺杖跺了跺甲板:“他要老子死,老子偏不死!你們放心,老子在日本留過學,還有些朋友,遲早我們能回去!”…;
陳浩輝這招故擒欲縱起了效果,當然是猛拍胸脯追隨的拍馬屁說好話,還主動把錢塞進了唐繼堯手中,說充作將來殺回去的經費。阿諛奉承的景象引來了日本水手們一陣嘀咕,等到船靠岸後,知道放下舷梯後才忘記這一切,準備好好享受歸來的喜悅。
唐繼堯帶著大家下船後,陳浩輝故作撓頭:“都督,日本這麼大。。。。。。我們。”陳浩輝的錢讓唐繼堯臉上厲色似乎都少了很多,還笑了起來:“別叫都督,從此我們就以兄弟相稱。”他一瘸一拐似乎非常熟悉道路,繼續說道:“浩輝第一次來日本吧?儘管放心,別的我不敢說,但這裡肯定有人需要我們。”
陳浩輝追問了一句:“我們現在去哪?”
唐繼堯忽然一收腳,招招手喊來一輛人力車,坐上去後嘴角漸漸勾起,嫻熟的說了一竄日語。陳浩輝聽到日語心中一震,他早在張彪手下時就苦學日語,當時是為了爭取來日本留學,組建情報部後又進行了專門訓練,所以說起來不比唐繼堯差到哪去,但他卻從未顯示過,他震驚的是唐繼堯居然準備大搖大擺去民黨在東京的活動處,心裡訝異他憑什麼還敢去見民黨?要知道他現在可臭名遠揚。不過臉上他依然裝出完全不懂的模樣,還故意撓撓頭:“都。。。。。。唐大哥,你和他說了什麼?”
唐繼堯雖然覺得他可用,但也不想這麼快把自己的底細全暴露,哈哈一笑:“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陳浩輝滿臉懵懂跟